与此同时(?,早上七时五十分左右,爱丁伯尔格老城区某间破旧的公寓里。
"哔---哔---哔---,哔---哔---哔---"一连串的闹钟响起,把萨博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自己要迟到了,差一点就急着从床上跳起来。然而他再一想,才记起他的上司丹尼尔其实给了他一整个星期的休假,他今天根本不用去骑士团里报到。所以这个钟点才起床也完全用不着担心,根本没必要害怕迟到啊。
"嗯我都在干什么"兔人青年于是从床上转了个身,捂住脸。他甚至对这个凡事一惊一乍的自己感到羞耻。他明明应该是一名士兵,应该是骑士团里的一名骑士。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名"社畜",每天按时起床按时上班,在名为大不列颠骑士团的"公司"里老老实实地做着些平乏而卑微的工作,就这样既没有希望也没有梦想地苟延残喘着每一天?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有时他不禁如此想到。然而他又有什么选择。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而他甚至都活不好,被病魔缠身的他不动手术治疗就命不久矣,而那个手术的费用又高昂得吓人。
没错,他的上司,白银骑士丹尼尔说过,已经帮他从骑士团那边争取到做这个手术的经费,而且他很快就能动手术,然后他就总算有机会活下来了。
然后呢?
只是活下来而已。依然是待在骑士团里,没有晋升的希望,也没有可观的薪酬,就这样平凡无聊地,在这个不起眼的岗位上,终其一生吗?
活下来了,也只是活下来而已,依然是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吗。
萨博把头埋在枕头底默思了好久,他甚至有种不想从床上爬起来的冲动。要是这一切全都是梦,该有多好。要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幽暗地域,即使过得穷苦,也依然和母亲留在兽人们的领地里过日子,又该有多好。
带着母亲过来大不列颠,希望能争取到给母亲治病的机会,果然是错误的选择吗。结果他母亲已经不在了,而他却卡在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鬼地方,受尽人类的歧视,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
就连可以回去的地方也丧失了。
该死的
叩叩叩。灰兔人青年的沉思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
"你醒了吗,萨博大哥?"门外传来暂时寄住在他家的神秘少年,梅森的声音:"我做了早餐。如果你醒过来的话,要来吃吗?"
"不吃了。"萨博低声说:"我的手术很有可能在今天之内就能安排上,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把我送去手术台。动这种大手术之前,据说要禁食。"
"哦,明白了。"梅森答道:"既然如此我给你做点饮品吧。喝点东西应该还是可以的,对吧?"
"那就有劳了。"灰兔人青年答道。他确实有点口渴。而且光是想到必须从现在起一直到手术开始之前都不能吃东西,他就觉得有点可怕。那意味着他必须饿上一整天真的不会饿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