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花洲书院,宗柳媛显然没有睡好,好几个学究都在她桌面上轻敲几下以示不满。
也是,昨日这么大的事,怎么叫人睡得着。
但宗柳媛看向旁边的宗柳黛时,却觉得四妹妹是越发光彩动人,她从前怎么没有察觉到,她心里越发没底了。
若是日后温氏向所有人告示宗柳黛才是宗府的嫡女,她的脸面往哪搁?她但愿丁氏的谋划能如她所愿,哪怕最后温氏会死,她就正好踏着温氏的尸骨走上去,反正温氏已经不认她了。
宗柳媛想着谁若是不向着她,那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于她没有好处的人,自是要榨干最后一滴血汗为她铺路,所幸她的生母丁氏在这方面倒是和她很有默契。
宗柳黛这会感受到一道毒辣的目光朝她这边投来,但她也只是面不改色地在案桌上该写就写,不用想都知道她名义上的三姐姐如今是嫉恨她的。
可是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谁再也不能抢了去。
下堂课便是射艺,宗柳黛同方清芷拿着弓箭有说有笑,而周晚筝对射艺并不感兴趣,整个人的心思都在上官令颐那。
宗柳黛担心周晚筝哪怕日后嫁进了上官府也是被上官令颐拿捏住了,毕竟周晚筝显然在对方还未动心前就已经投入太多了,这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方清芷将一支箭插入弓箭之中跃跃欲试:“你们可不知道,从前我在青州便是射箭里头的佼佼者,连郎君都未必有我的手拿得稳。”
“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
宗柳黛侧目笑看恣意潇洒的方清芷,周晚筝歪着头问:“那柳黛可会射箭?”
“我射艺不精,只堪堪拿得起弓箭罢,”宗柳黛脸上不好意思地浮上红云道,“那晚筝你是周将军的姑娘,想必射艺也是一流的,那等会你们两可要好好指导我射箭。”
周晚筝说起要教人射箭可就来了兴趣,便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周将军从前是如何教她射箭的:“我小时候顽劣得很,拿着弓箭就在家后院乱射,许是射穿了我爹的衣裳,偏生我爹穿着去了训练营,被属下看见他身后屁股的位置划拉了个大窟窿,我爹才反应过来说,怪不得总觉得今日屁股拔凉拔凉的。”
方清芷憋着笑说:“那你爹之后怎么办。”
“那他呀自是回了府就怒骂我是个黑心小棉袄,”周晚筝凑到她们跟前道,“也是那天起,我爹才肯手把手教我射箭的。”
宗柳黛疑惑问:“那周将军为何一开始不想让你学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