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华只稍稍抬了下眼,便吝啬地收回了视线,实在没心情跟崔疏月打太极。
崔疏月在她面前站定,过了半晌,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吗?”
实话说,谢风华并不知道。她处于完全被封闭的状态,被绑来这么多天,就是这个营帐的门她都没踏出过一步,真正做到了被软禁。
即便燕仲给她的条件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却依旧没法冲淡她心里心成为俘虏这个念头的分毫。
谢风华自然不会被燕仲这些小恩小惠迷失心志。
谢风华不言,崔疏月也不像是在等到她的回答,紧接着又道:“燕昭,也就是你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正在拿他的传国玉玺,从燕仲手里,换你一条命。”
闻言,谢风华稍稍皱了皱眉,道:“我的命从来只是我的,与燕仲无关。”
“是吗?还嘴硬?”崔疏月盈盈笑着,“只要我一个动作,你就能死在这里,连反抗都反抗不能,你还自信地以为,你的命在你手里吗?”
谢风华抬头看她,气度自生,傲气斐然,“你敢杀我吗?崔疏月。”
她咬着字音,又重复了一遍,比之刚才更加坚硬地说:“你敢杀我吗?”
敢吗?
不敢。
若是敢,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你不过是燕仲身边一只丧家之犬,燕仲一时败落,你连吠的资格都没有,那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崔疏月,你把自己放在哪里了?”
谢风华一针见血,字字戳心,戳的崔疏月心上立刻鲜血淋漓。
可还要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胡说什么?丧家之犬?真正要把皇位传给燕仲的人就是燕昭,今天过后,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若是求我,在燕仲登基之后,或许我还能劝他留你们一条狗命!你求我啊!”
她想上前掐住谢风华的脖子或是下巴,但是一段时间在上者的优越感似乎迷惑了她,让她忘了从前的谢风华是怎样的意气风发,也让她忘了这个人是如何赚足别人的眼球,不是靠伎俩或手段,而是靠自身的智慧和魅力。
她们两个是不同的。
谢风华只是看她的动作便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有了禁锢崔疏月在她面前没有半点可以伤害到自己的可能。她一个闪身躲避开崔疏月上前的动作,随即灵活地绕到对方身后,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朝后,一只手把她的背按在面前的几案上,只是轻轻一动,便能听到明显的骨骼脆响声。
崔疏月疼得有些面部表情有些狰狞,谢风华的动作太有技巧,让她挣扎挣扎不得,就是稍稍动一下疼的也是自己。
“你放、放开我……”
谢风华自然不会放手,她道:“崔疏月,不要不自量力了,你今日敢不敢杀我,我都能从这里走出去,单凭你来对付我,这是我来这儿以后见过最好笑的笑话。”
“谢风华!门外全是我的人,我只要喊他们进来,就能将你碎尸万段!”
“准确来说,是燕仲的人,燕仲好吃好喝地伺候我,你还想杀了我,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崔疏月说不出话来了,面色铁青,一切确实轮不到她来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