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肃师’是一种古时的官职,肃师为太子登基成帝保驾护航。玄鹤卫就是仿照着肃师组建的,但我们玄鹤卫保障的不是太子,而是整个皇家在一国中的绝对统治。”殷庆炎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不妥,又道,“你随便听听,不要向外说。”
刘照君点头道:“明白。”
“至于安宁……”殷庆炎寻思了一下,“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吧。早年我曾去我爹的军营待过一段时间,而安宁当时去大燕西南边界的守卫军处看望他大哥。我俩无所事事地沿着疆界走,碰上了,看到对方身上都带着长刀,就比划了一下。”
刘照君又问:“那个叫安宁的也用苗刀?”
“不,他用斩/马刀。”殷庆炎道。
“你俩比划分胜负吗?”
“没分,打到一半他哥那边来人了。两国交界处不能起械斗,我们就停手告别了。”殷庆炎居然少见地承认自己在某一方面稍逊于他人,“不过也幸好没打到最后,安宁是从小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真兵,又天生神力,我打不过他,会输得很惨。”
刘照君道:“知道国界处不能械斗,你俩还敢比划,胆子也是够大的。”
“年少不更事时谁没干过几件出格的事?”殷庆炎牵着刘照君留了疤痕的手往屋里走,“而且安宁长得很好看啊,天仙。”
刘照君:“……”
他就知道。
这天下能让殷庆炎委屈自己的只有家人和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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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值钱
从玄鹤刀宗去大燕的京城之前,殷庆炎把奇寒寄叫到跟前来,指着坐在马车前驾车的奇寒练,阴险地说:“你弟我带走了,段意馨要是传信告诉我你搞小动作,我就在你弟身上搞小动作,知道了吗?”
奇寒寄哪敢不从?点头如捣蒜,“一定听从段女侠差遣!”
“走了。”殷庆炎缩回车里,关上车门。
马车缓缓起步,东阳放舟和林苓骑马随行在马车左右,夏禾在马车后面骑马垫后,这一行就这么多人。
世子出门才需要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可他如今在明面上已不是世子,只是一个江湖小门派的掌门。
殷庆炎等了一个冬天,一冬天没有任何“天劫”内部的人来跟他连络,有三个可能:一,天劫知道他是在演戏;二,天劫不信任他,还在观望;三,天劫内部完了。
不过最后一个可能很显然不现实,这世界上祸害遗千年的事不少,“天劫”对于各国的统治阶层来说更是祸害中的祸害,就算“天劫”真的完了,统治者拟个假想敌出来查,也好过不在意以至于哪天防不胜防地被人背刺。
“天劫”藏得深,生死簿上的那些人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奇寒寄知道一些事,但为了防止自己全说完之后被当做没有利用价值的存在处理掉,所以瞒着一些没有说。
殷庆炎知道,但也没有去逼问奇寒寄,他的逼问手段就是上极刑,但奇寒寄现在得好好地活在玄鹤刀宗内,做样子给“天劫”看。如果“天劫”是在观察殷庆炎的态度,那殷庆炎收留奇寒寄这一举动就可以被误解成是在拉拢同样怨恨沂国的人。
东洲上下数千年,也就出了殷庆炎这么一个敢造假反的人,只要殷庆炎后续融入江湖,表现得真像是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并且对外看着像是个仇视沂国的人,那么除了知情者以外,没人会觉得殷庆炎是在造假反。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啊?皇权压在世人的头上如岳如山,“造反”就是个避讳词儿,谁敢提那是要被拖出去杀头的,人人被王法世理规训的不敢造次,就算是想动些手脚,捞点富贵的好处,也是私底下悄悄祸害百姓,没有人敢去动顶头上的“山”,没有人真的敢将心思打到皇帝的头上,谁都怕世人谩骂,怕史书记载。
“天劫”蹦跶了那么久,不也是只敢威胁着国家官员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吗?若是沂国皇帝残暴无道,“天劫”敢于推翻沂国皇帝的统治,建立更好的“沂国”,那即使是殷庆炎也要夸一句“天劫”乃真英雄。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天劫”表面上表现出一副憎恨皇帝、要将沂国推翻的样子,实际做的却都是些迫害百姓的事。如今沂国并没有太过烧钱的事,王遗风定下的全国税收只有十中取一,一半供中央,一半供军队,可殷庆炎派近卫去那些与“天劫”有合作的官员管辖地探查时,从百姓口中听到的却是十中取八甚至是十中取九,国库只收到了八中之一,剩下的七分全进了那些贪官的口袋里,甚至可能有一半到了“天劫”的手上。
“天劫”动动嘴皮子,就拿走了百姓辛劳一年的成果,根本没给百姓留活路,谁家能靠十分之二甚至是十分之一挺过下一年?那和闹饥荒有什么区别?
只有官员能够上达圣听,可官员不给百姓留活路,自然也不会申百姓之冤。百姓不知是地方官员动的手脚,只当是圣上不给他们活路,于是人心生怨,地方躁动,起了乱子,当圣上问起,又说是地方有匪患,请陛下拨钱镇乱。
那些贪官拿着皇帝给的钱,将那些自己压榨了许久的百姓给杀光,扫除了自己坐稳官位的隐患,一道“捷报”传入天行,说不负圣上嘱托,匪患已除,天下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