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府衙。
“国公,有封秘信,最快的马从济南来的。”
王笑低头看罢,随手放到烛火上烧掉。
他提笔在纸下只写了“随他”两个字,吩咐道:“也用最快的马回给柴指挥使。”
“是。”
处理完这桩小事,王笑转头又看向座中官吏。
“分田之事须尽快,事情办不下去是说给那些大户们听的,你们莫给我松懈……尤其是你,张端!九里湖附近的那片田昨日明明能分完,为何拖到今日?使官吏又费一趟车马。”
被王笑喝了一句,张端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么点小事也能被捉住把柄。
他慌忙拱手,道:“下官知错,绝不敢再犯。”
“你同僚说你心中有尺,行事最有分寸,上衙下衙从不早一刻也从不晚一刻。这样的你……既说了绝不再犯,想必是真的,下去吧。”
“是。”
张端恭恭敬敬出了府衙,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心中大骂王笑。
我上辈子造了孽,今生在你手下任事……
心里恨骂不己,他脸却半点不显,转头还向下僚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给徐州官吏看看山东勤勉之风!”
“是!”
狗屁的勤勉之风,你自己今天还跑去户部山游玩。
——该死,明日还要提早上衙。
街边一间客栈中,方以智负手立在窗畔,饶有兴趣地看着月色下来来往往的官吏,听得张端这声大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