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瞥了眼那绿中带黑的草药,毫不留情道:“不会把我吃死了吧?”
仙蝉猛地将碗一搁:“爱吃不吃!”
陈默看着那碗药,半晌没说话。
仙蝉经过这几日下来,已经深知陈默那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性,见其竟然安安静静,不由得狐疑看过去,这一看,顿时激动起来:“夫君,你什么时候换过来的?他这残破的身子估计有得折腾,我给你换一碗药。”
识海中的陈默抱臂翻了个白眼。
方清淮摇摇头,他只是刚换过来感觉有点恶心,所以才迟迟没有端起来喝。
他自然是相信仙蝉的,虽然没有了人性,但他毕竟还寄宿在陈默身上,仙蝉最多使一下坏,是不会害他的。
他把那碗药端起来喝了,仙蝉满脸的心疼,眼神中还夹杂着丝丝后悔,似是懊恼自己不该给陈默喝如此劣质的草药。
那神色,反倒看得方清淮有些怔愣。
自失去灵智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仙蝉露出如此生动活泼的神情。
看来哪怕没有与那片灵智融合,在离开夜冥的精神力封锁后,那被陈默携带着的灵智,也在不断影响着仙蝉。
他直到此时才确定自己不后悔与陈默交易,此前,他一直是有些犹豫的。
他担心,若是哪怕要回了灵智,自己依旧对仙蝉的所作所为心有芥蒂怎么办?若是仙蝉从此变了一个人怎么办?若是仙蝉未变,可他却不再是他怎么办?
好在这一切,在见到略微有些改变的仙蝉后,都迎刃而解,他庆幸自己提出交易!
放了方清淮出去和仙蝉腻歪,顺便帮自己养身子,陈默的意识沉在识海中,放任自己在这偌大的识海宇宙中浮浮沉沉。
“小默,可是还有什么疑虑?”宗主关心问询,“如今我们已经安全了。”
陈默扭头看向宗主在他识海中的灵魂投影,问道:“宗主,你曾经说,殊道仙宗的大门,曾被人用一个小小的火球术轰开?”
宗主一愣,微微一笑:“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是啊,天生心眼真是可怕。”
隔着千里之遥的秦香海,自月胧大陆,看到了殊道仙宗护宗大阵的阵眼,甚至是阵眼中那小到忽略不计的漏洞,继而,指挥着一位筑基期的师兄,以火球术轰开了殊道仙宗大门。
“火球术,是怎么跨海的呢?”陈默竟然还认真思考着这一壮举的实施情况。
宗主摇头一笑:“你也觉得是传说对吗?若不是我亲历此事,只怕也要以为门中弟子夸张——那火球术,同样是借助先天心眼,看透了风的轨迹,一路借风势而来。”
小小的火球术,借助秦香海上永不停歇的灵风,穿过千里而术势不歇,精准命中护宗大阵阵眼弱点,一举轰开殊道仙宗大门。
陈默尽力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却怎么都没办法复原这一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