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玉松笼在袖子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说不定,王守哲为了这一天,早就已经做了十种八种方案。
他唯一能自救的方式……
蒋玉松的脸色发白,深吸一口气道:“守哲家主,您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难道就不怕我假意答应,之后却反咬一口么?您也说了,陛下现在正处于情绪最敏感的时期。”
“亦或者说,玉松先生更加看好康郡王?想拿我守哲的人头作投名状?我想是不会的,若先生当真看好康郡王,那日便不会将对康郡王不利的言论如实传给陛下。”
“先生,你可是在王氏的地盘上。”王守哲笑了笑,拱手道,“守哲在此,谢过玉松先生当日的如实禀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守哲家主年龄也不大,也不曾入庙堂为官,更是没有见过大帝。为何能将人性,甚至是帝皇心性琢磨得如此透彻?”
他能说,上辈子权谋剧和小说看多了么?
何况他虽未见过大帝,但璃瑶却见过,也曾写信给他谈论过此事。
敏感,多疑,更是每一位帝王晚年之时都逃不过的魔咒。
何况,就算他的算计被识破了也问题不大,因为他说的绝大多数都是实话,少部分夸大的地方,说穿了也不过就是帝子之争的手段之一而已。
大帝心中该早有心理准备,若真识破了,多半也只会觉得他手段稚嫩,被一眼就看破了,笑话他不自量力竟敢算计帝王而已。
若是换做两三千岁,正值壮年时的大帝,自然是威势赫赫不容亵渎,就算再给王守哲几个胆子,也不敢随意捋他虎须。无论是觊觎帝位,还是表现的野心勃勃,敢拉拢大帝的密探,那都是自讨灭门,纯粹作死。
当然,实话肯定不能说,说是古籍也不合适,蒋玉松读书不少,这么说反而容易露馅。
“既然是守哲家主的机密,玉松自然不会追问。”
他长身而起,看向王守哲的眼神除了敬佩之外,更是多了些尊重,深深一揖道:“玉松拜见主公,今后还请主公多多提携。”
“先前承蒙主公夸赞玉松乃心思细腻之辈。”蒋玉松洒脱地笑了笑道,“其实早在定下五十年之约后,我便开始暗中观察王氏了,那时便对守哲家主佩服之至。这段时日在王氏小住,玉松细致观察过王氏的方方面面,心中更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