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气氛凝重仿若铅云重压,丝丝缕缕都透着令人心焦的沉闷。
弘治皇帝朱祐樘负手静立在书案之畔,墙上那幅北疆舆图.
内阁诸阁老们敛眉低首,脚步轻缓且谨慎,鱼贯而入,那姿态仿若生怕惊破这一室的肃静,引得圣上雷霆震怒。
徐志道与朱麟跟随其后,可目光却不时在舆图与圣上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神色凝重里透着几分决然。
户部尚书侣钟也被急急宣召而来,踏入御书房的刹那,瞧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阵仗,站在一边不知所以。
良久,朱祐樘打破死寂,声若洪钟却满含愠怒。
“此次驱逐鞑靼,监军、先锋之选皆是朕所定夺。
可刚刚朝会上诸卿这般反对,是质疑朕的眼力,还是别有居心?”
言罢,锐利眸光似寒芒电射,逐一扫过众人,被其注视者无不脊背发凉,冷汗潸然。
李东阳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深躬身。
“陛下,臣等万死莫赎,绝无质疑圣意之心。
实因监军一职关乎大军命脉,牵一发而动全身,只因徐志道太过年轻。
臣等一心祈愿此番出征马到成功,护我大明锦绣山河,才斗胆进谏,望陛下恕罪。”
话毕,额头豆大汗珠滚落,其余阁老见状,纷纷弯腰颔首如捣蒜,口中喏喏附和。
“怎么,朕的决定,还必须得过问你们?要不皇帝你们来做?”
朱祐樘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御书房内瞬间噤若寒蝉,唯余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李东阳身躯猛地一震,双膝“扑通”跪地,神色惶恐至极。
“陛下息怒,臣等万死莫赎,绝无僭越半分之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