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昏黄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
再往里,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像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吞噬着一切光亮。
严越停下车,熄了火。
车灯也随之熄灭,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蛐蛐不知疲倦的鸣叫。
他看着眼前这条狭窄、幽深的胡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赵鹭,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
“曾亮的家人如今都在省里,军属大院不够住,就在这附近租了个小院子。“赵鹭看穿了严越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
严越点头表示理解,下了车,打开车门:“我送你进去吧,这胡同太黑了。”
“不用了,就几步路。”赵鹭婉拒了严越的好意,推开车门下了车。
严越也不坚持,只是站在车旁:“我等你进去再走。”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赵鹭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严越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胡同口。
黑暗中,她似乎苦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试探:“严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严越蹙眉看了赵鹭一眼,“瞧不起?为什么?”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昏黄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得他深邃的五官棱角分明。
赵鹭被这直白的反问噎了一下,原本涌上心头的那股酸涩委屈瞬间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