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刚泛起鱼肚白,郑锦便从沉睡中醒来。
浑身酸痛,仿佛被拆解重组过一般。
严越紧紧地抱着她,像一只大型犬,温暖而沉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试图从这密不透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严越的呼吸绵长而均匀,一夜的酣眠抚平了他紧绷的神经。
自从回到省城,父亲的病情,与郑锦的争吵,都像一根根紧绷的弦,折磨着他的身心。
昨夜,郑锦的顺从,如同久旱逢甘霖,让他卸下了所有防备,沉沉睡去。
因此,当郑锦如同一条滑溜的鱼,从他臂弯中挣脱时,他竟毫无察觉。
郑锦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逃也似的离开了严越的房间,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小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甚至简朴,那是原主留下的生活痕迹。
郑锦迅速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简单洗漱后,便匆匆出了家门。
晨曦微露,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锦丫头,这么早就出门啊?”
刚走到大门口,郑锦就碰上了买菜回来的王阿姨。
“王阿姨早。”郑锦想起昨晚有些尴尬,“我……赶公车,来不及吃早饭了。”
王阿姨看着郑锦的神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然后摆摆手,让郑锦注意安全。
公交车摇摇晃晃,一路颠簸,郑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