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不得有人在她跟前假惺惺,她作势将手腕从陆道莲那里收回,不提只言片语,小脸没有表情,冷若冰霜。
陆道莲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哪个女娘在他面前闹过脾气,浑然一副有错对不起她的模样。
他怕多逼问几句,就要引来她一脸哭相,虽然也差不了多少,但最好不要破坏了此刻的情致兴趣。
他干脆地转移了肃穆的目光,心中自有一套算计。
而很不巧的,宝嫣在这时肚子骤然咕咕叫了出来,脸颊蹭的一下,绯艳无比,怎么在这时闹出这样的动静。
脸上的不假辞色再难维持下去,正好供她有了借口和理由离开这里。
宝嫣低头闷声道:“我,我想想,今日还是不礼佛了,觉着肚饿,等明日吃饱了再来。”
她还没踏出一步,就被圈住了腰,速度迅猛,生怕她逃了。
看不到陆道莲的神色,只听他没心肝地哂笑道:“你不是饿了?等到明日做什么?就在这吃,你吃饱了再礼,我等得及。”
宝嫣就是一条案板上的鱼,来了就别想出去。
她挣不动,徒惹了一身虚汗,提出异议,“你在说胡话,这里没有吃的,如何让我填饱肚子?”
陆道莲:“这你不用担心,且不说上面这张嘴能叫你吃饱,肚子也能给你灌满。”
宝嫣惊张着嘴,像是听得呆住了。
陆道莲替她仔细检查还有没有其他伤,宝嫣慢慢回味过来,似懂非懂,两耳滴血那么红。
伸手指狠掐陆道莲的手,欲哭无泪地抗议,“我不要这个,我要粮食,人吃的东西。”
人吃的懂不懂,就是五谷,稻、黍、麦之类的粮食,他这里哪里有?哪样沾了?
“那你来时何不吃东西?”陆道莲也反问回去,她就那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为了避开和他接触,想饿死自己,以为这样就能放过她?
宝嫣哭闹得再惨,进了佛堂就没了选择的权利。
她掐紧陆道莲手背的力道,用力到甲床都发白,怎么都拒绝不掉,甚至从一开始的酸涩不情愿到渐渐得了趣。
微张的红唇如同哭累了,闭不上,引得眸色晦暗的陆道莲凑过去缠着不放。
宽大椅子上,宝嫣果真被喂食了好些东西,不管是不是嘴都在吃,吃得饱饱满满的,又撑又辛苦。
“知道么?你该多吃点。”
他和劳累的她不一样,轻松嚣张,且一语双关地说:“那个松氏,说你从小体弱多病,及笄前都是吃药长大的,那些药定然不怎么样,你该试试我这个。”
哪,哪有那么夸张?他又要鬼扯些什么?
陆道莲:“我这叫以阳补阴,你多吃些,阳气才重,才滋补,日后也就不会被那邪病所侵。”
宝嫣气得想打他,可是一动就被钉死在原地,毫无招架之力,哀哀地蹙眉,趴在陆道莲肩头,闷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