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便想到了送了她一只猫的陆道莲,他既然要留下和晏子渊喝茶谈事,那么也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
此时已经隅中,该用午食了。
想着为了感谢,以及分享野物,于是过来问问,他们的意思。
没成想,好心办坏事,弄巧成拙了。
晏子渊和陆道莲的话,刚刚好叫她听个一清二楚,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下回还是不能再烂好心了。
宝嫣我见犹怜,故作不在意地朝他们笑了笑,掩盖不住地低落道:“是我不好,打扰到二位了。”
她不再看一眼陆道莲,倒是任由他们二人盯着自己,形容狼狈地快速离开。
这回真就没再回来。
第二次闯了祸事的陆道莲与自个儿弟弟对视,他面无表情,晏子渊得逞样,抬手恭维道:“轻易叫一个女娘心如死灰,还是兄长厉害,阿弟当真自愧不如。”
他免不了得意地笑,陆道莲淡淡问:“是吗。”
晏子渊再朝他看去时,陆道莲的眼神无风无浪,纯粹的黑,幽深而静默,晏子渊想到了后山之中的沼泽地。
瞧着无害,却藏满杀机。
午食,宝嫣并未与他们一起享用。
她推脱天热,胃口不佳闭门不出,暖阁里的茶水她开始还去送过一次,后来就换了松氏去了。
陆道莲的神色平平,没有受丝毫影响,斯文地将伙房准备的野果肉片吃得干干净净,擦了下嘴,等不到人来便走了。
和他一比,晏子渊瞧着也没胃口多了。
他开始回味过来,这人是没有心的,新妇伤心难过,代表差点栽在他身上,这岂不是说明她对自己的不忠。
新妇若是不在意,他才应该高兴才对。
而不是得意,有人令她难过了,看似两败俱伤,实际上真正受损的只有他和宝嫣而已。
他这位兄长,才是真正的赢家。
“女郎,这只猫儿该叫什么?可要给它取个名儿?”
在看通体雪白的狸奴时,宝嫣心中并没有泛起丝毫涟漪,但这等天生博人宠爱的小兽,还是很可爱的。
就像她再次听见那两兄弟背后谈论她,她还是没想将这等宠物扔掉,或是还回去。
也许还是有考虑过这么做的,但会显得她太刻意了。
就仿佛十分在意那个人的话一样,宝嫣有了上回的经验,学会了改正,有了进步,没有将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免得松氏和小观又为其担心,宝嫣披着薄衫,手里攥着写给家里的家书一角,等待墨干。
一边轻吹,一边瞥着在小观手里不大安分的猫儿,想了想:“就叫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