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旧改不了她那股天生的,从头到脚萦满周身的我见犹怜之气。
陆道莲托着宝嫣将她轻轻向上托举,便令她双脚悬空,趴在了他的肩头,宛若抱花的姿势,把她带到了离这最近的厢房,“让我瞧瞧你的伤,是在衣裳下面对吗。”
推开门,到了厢房。
宝嫣敌不过他的力道,被陆道莲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腰上的束带。
在挥手间,她误以为还是有阻止到面前清俊神伟的高大郎子的,然而事实上,即使错误地抓住了那只比她更大,手指更修长的手后。
她伤口处的一片皮肤,还是在空气中暴露了出来,然后落入了陆道莲幽深静默的视野里。
“别,别看了……”
那道疤,在雪白的皮肤上,就如雪地里出现的一抹污渍。是丑陋的。
宝嫣等它结痂以来,在沐浴的时候都会注意,不去特别留意。
女娘爱美,她也不例外。
为了报复陆道莲,而弄的身体多了一道疤,宝嫣不可能不遗憾,哪怕医治她的大夫说,再用些药多养些时日就能好。
但宝嫣还是不后悔那么做,陆道莲不是晏子渊,不是她那个明眼人看得出是在世家里长大的夫婿。
他从出生就被送往上京昭玄寺,长到这么大,想必早已知悉许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岂是她虚虚勾引,就能让他上套无法忘怀的。
定然还要让他看到,她为了他能付出旁人没有过的东西,铁石心肠,才会为她软个一丝半毫。
若不那么做,怎能叫一个看透世情,又年长她比她多阅历的儿郎刻骨铭心。
她还是成功了的,不知她勾的陆道莲对她,动了几分情意。
他此刻眼里的复杂,深沉的情绪是真的。
下一刻宝嫣瞳孔放大,睫毛颤了颤。
陆道莲俯身朝她伤口处,落下一记如同云瓣般轻柔软绵珍惜的吻,宝嫣宛若被火烫着了,腰身不由地细细地抖。
在发觉宝嫣对此反应极大后,为了不惊扰这只受了伤的蝴蝶,陆道莲保持身形不动的姿势,掀起眼帘,深深看她一眼,“上回我说的话不含一丝虚假,你且做好和离的准备。”
“我这些天,会为了某些重要的事不在清河,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就让人传话给我。亦或是,我把庆峰留给你差遣。”
宝嫣吃愣,那个魁梧的武僧?
当陆道莲替她把伤口挡住,整理好衣物从她身上起来时,宝嫣再忍不住好奇,抓住了正要离去的陆道莲的衣角问:“你,你去何处,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