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神神秘秘,不肯说去找谁,不过小人见她们朝城西边去了。”
小厮说完,便见自家老爷满脸黑线,不用问,便也跟着姚水月的路线驾车。
刚刚驶出不远的王家马车上。
工部尚书王毅全见姚家的马车,来时与自己并肩而行,回去时竟是背道而驰,颇为不解:
“姚大人这是去哪儿?他的姚府不是还要往东吗?”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礼部尚书王维全懒得理睬,猛地将王毅全撩起的帷幔放下,一脸的深思熟虑,“你回去通知老十一他们,跟浙江布政使定下的棉花生意,先搁置了。”
“......哦,大哥放心,这事我回去立马就办......”
“慢着!”未等王毅全说完,王维全又慌忙制止,“还是不用搁置了,给秦王那边回个话,就说之前的生意,咱们现在有机会好好谈谈了,有老四这个三边总督作保,他吃不了亏。”
“哎!”王毅全点头。
可看着大哥还是愁眉苦脸,又急着安慰:“大哥,这糟心的事儿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你怎么还这副模样啊?”
王维全撇了撇嘴,翻了一眼面前不成器的弟弟,鼻中冷哼:“你以为这事儿这么容易就完了?那谢太傅打的什么主意你看不出来?”
“他能打什么主意?”
“哼,豫王都比你看得明白!”王维全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老四这个总督什么时候卸任,他若再不回来,这国丈之位恐怕就要易主了!”
“大哥是说,那谢太傅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后位?她不是刚没了龙胎,那可是咱们费了好大的劲给......”
见王维全又朝自己瞪了一眼,王毅全急忙收音:“贵妃又没有子嗣,皇后若无大过,圣上怎会另立新后?别说是太后她老人家,就是满朝文武也不可能同意。”
“谁说一定要另立新后?”
王维全抹了一把脸,眼中已略显疲态:
“那太子既能养在皇后膝下,自然也可养在谢贵妃宫中。稚子本无城府,如今却受教于谢太傅,整日在这个老狐狸身侧耳濡目染,指不定养成什么白眼狼。若在被谢贵妃养在自己宫中,待他继位之时,当今的皇后,你我的亲侄女也不过是个陪衬!”
“大哥未免杞人忧天了!”王毅全摆了摆手,颇有不同见解,“圣上又不会任由他们拿捏,中宫抚养太子那是理所当然,怎么可能把太子给谢贵妃抚养?”
中宫抚养太子确实无可厚非。
可王维全一想起哨鹿行宫之中,这皇后所做桩桩件件,实在难堪国母重任!
若谢太傅使出什么手腕,太子最后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哼。”他懒得再提这烦心事,只叹气道,“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这事对王毅全来说倒是无所谓,可他想起家中非要嫁进定国府的八侄女,顿觉一个头三个大。
再一想起自己的夫人擅自做主找了簪花婆婆去说媒,还将八字亲手交予陆家六郎手中,便又满脸为难: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现在把陆云归推出来,这亲是铁定结不成了!可是说个媒闹成这样,岂不是脱了裤子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两人无话,车轮滚滚驶出老远。
谢怀彬远远看着王、姚两家马车上的灯笼淹没在黑夜里,才转身回到堂上。
一晚上连口大气也不敢喘,现在终于放松下来。
见谢弼还在灵堂上负手而立,便来尽孝安慰:“父亲,时辰不早了,怀津的后事有儿子操办,您还是回去......”
哪料到,他话没说完,便听谢弼声如炸雷:
“逆子!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