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娴出来寻吕布,吕布在帐中无聊,除了每日点卯升帐练兵以外,其它时间,都是骑着赤兔带着亲兵到处寻猎游山的,他这性格,本就闲不住,但也有分寸,不会离军营太远。
吕布呼啸回营时,见吕娴在营门前迎接,便忙勒马道:“我儿寻我有事?!”
“正有事商议,”吕娴笑道:“父亲可寻着了猎物?!”
“可能是兵马驻地,人声鼎沸,猎物都被吓跑了,寻了半日,也没寻着什么,”吕布笑道:“走,回帐说话。”
一时进了帐,亲兵井然有序的打来了水,吕布用水把身上的汗都给擦了,又擦了把脸,卸了甲衣,着了软袍,这才舒服不少。
“父亲也不忌讳吹了风,这本近冬日,仔细伤寒。”吕娴道。
“无妨,布又非曹孟德那般娇弱,动不动就犯头风,跟妇人般不能见风似的。”吕布道:“我身强体壮,便是冬日下水,也不会伤寒。”
是哦,还鄙视起曹操的身体素质来了。醉了。
也是,吕布体性偏热,这样的体质,很躁动,也难怪他这个性格静不下来了。叫他老实呆在帐中,真的就是屁股像烫着了似的,一天不出门纵马,心里就不快活。
本性难移,这样的性格,也是拘不住的。心里有数就行了。因此吕娴也不说他。
“我儿有何事说?可是出事了?!”吕布道。
“张绣领一万兵马作先锋来了,后还有五万大军压后,”吕娴道:“张绣若与父亲汇合,父亲且忍他,若是实在忍不得,便不见他,不必起无谓冲突。一切听仲达安排。不可任性。”
吕布拧了一下眉,“又是这个张绣。”
这火气升上来了,也蔫的快,道:“行,忍他便是。便是他指着鼻子骂我,我也骂不还口。”
“老爹这忍劲好,”吕娴道:“有时候想要的东西,不是能依赖拳头而得到,父亲要相信司马军师的才能。”
吕布一乐,道:“仲达用计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布心服之。我儿放心,我定多听他劝便是了。这张绣,且忍他到冀州,再与他计较。”
张绣难缠,然而想虎口夺食,也不容易。
现在吕布身边有司马懿,可是张绣身边却没贾诩了。只要吕布不胡来,吕娴还真不担心。
“祢衡出使而来,既为使者,不得不见,麻烦在于,他是一个喷子,”吕娴道。
“何谓喷子?!”吕布不解。
“出口成章,指点江山,就他自个儿与众不同,他都对,所有人都错的人,”吕娴笑道。
“庞统那样的?!”吕布一听眉头就拧起来了,一想到庞统,头就疼。
“庞统可比不上这样的人,”吕娴笑道:“庞统虽然喜欢与人抬杠,但也并不是贬低一切人,这祢衡可比庞统麻烦多了。他在许都惹怒了曹操,曹操驱他前来,是想借父亲的手来杀他呢,一则除了他,二也是说父亲连书生也不能容的意思。”
“这个曹孟德,岂能如他的意?!”吕布也感受到了陷阱,道:“就是说杀也杀不得,忍也忍不住了?!不如将他也送人,不如送去与刘备。”
吕娴哈哈大笑,道:“不赖,不赖,送去正好。也叫刘备烦一烦,这种人的威力。看他杀还是不杀。”
吕布道:“刘备便是不杀,张飞那厮,便先要杀了。”
“不过这一次刘备都未必能在荆州活着出来,”吕布道:“这人如何安顿?他来是为何?!用他,除了激怒布以外,还能有用?!”
“是要他跟着父亲进兖州之意,”吕娴道:“当然,也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所以是转交给刘备去烦,还是送回去许都,吕布也愁,道:“罢了,先见见再说。”
吕娴道:“父亲切莫中曹操之计,担了害贤之名,不然徐州先前所有,全化为乌有,前功尽弃。”
“无事,”吕布郁闷的道:“便是他冒犯布,我忍着便是。”
吕娴笑道:“爹别担心,有我在,哪能叫他冒犯虎威?!便是一心求死,也不叫他如愿。”
吕布这才喜色,道:“若他出言不逊,娴儿好好怼他!”
“这是自然。”吕娴大笑。
张绣在兖州境内扎下兵马,静等吕布进兖州,然后祢衡便来了。
他进营的时候,是哭着进营的,高顺亲自去接的人,见他哭,一时无语,他并未失礼,但也不鸟他,问也不问他为什么哭。
祢衡见此,泣道:“耳失聪,目失明之愚夫,莫非口也钝矣?!”
高顺听了心中大怒,却忍着不发,他左右副手都大怒了,欲拔刀,高顺却止住了,他未说话,只是引了祢衡到帐前,道:“使者请,主公与女公子久候!”
祢衡更高声哭着进去了。
左右问高顺道:“将军,这个人,这个人……好嚣张!”
“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高顺道:“要多忍耐。不可坏事。”
左右皆道:“今日也是见识了……素日曾听闻庞统之名,今日,倒是又开了眼界!”
高顺也无语。
反正不失礼就行了。
祢衡哭着进了帐,发现吕布,与吕娴,司马懿,赵云,臧霸等人都在站着候之,一时愣了一下,然后又哭了起来。
吕娴心中好笑,道:“正平为何哭泣?!莫非我吕营失礼矣?!我父虽未亲迎于帐外,然而,也在帐中站立而候之,若论失礼,当如正平,为何进帐先号哭?!无礼至此。”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