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笑道:“就怕攀都攀不上都嫉妒。我能攀得着,也是我的本事……”
这边闹腾的人仰马嘶的。
在后的司马懿听人报说,也是无语。
这二人,当真是一日都不得消停,偏偏一日也杀不了对方。
做人就是这样,必须得留有余地,方好相见。若是真的行动了,事件升级了,那可真是要付出代价了。
只是如妇人一般这样吵吵闹闹不休的,这也真是一把年纪了,丢不丢人?!
司马懿正欲遣人去劝,别叫张辽看轻。哪知道队伍停了下来。
司马懿一凛,马腾与张杨也停住了,突然停下,这是有事啊!若是要休息,斥侯早就奔走相告了。既无告知,必是有事!
“去问,出了何事?!”司马懿遣人道。
良久,有斥侯前来禀道:“……有袁军中人拦住去路。”
“何人?!”司马懿道。
“张郃!”斥侯道。
马腾与张杨紧急的调起人手来,准备接应应战!如临大敌!
这两人虽然有时候恨不得刺破对方的脸,扒下彼此的脸皮,然而真正遇到共敌的时候,也是有着默契的。马腾立即遣人往前,只问可要支持侧应,而张杨则往后,去看粮草补给。分工明确,虽不明言,但也在长久之中,而混合起来的默契。
而在阵前,张郃策马立于阵前,看着张辽。
张辽呼出一口气,出列,骑马上前,张虎忙带着人跟上,气氛有点紧张。紧张之中还透着一点点说不清的尴尬。
“儁乂,”张辽这是第一次叫张郃的字,也是透着亲切和信任的意思,寻常般的问道:“听闻郭图已将汝定义为反叛逆贼,你可有什么打算?!要去袁公面前辩护吗?!能顺利到达袁公面前否?!”
竟是绝口不提他拦着自己是为何意,这分明是不想交手的意思。
然而阵势摆了出来,这是准备应付交手之意。
张郃诡异的沉默了一瞬,竟也不答,更是不应,对张辽此时到底在护送着什么也不开口提。
两方人马,都有一种诡异的安静,虽然紧张之中带着戒备,可是,这对峙,有点莫名!也有点不安!
张郃良久才答道:“天下之大,若袁公处不能容,自有容人处矣。”
张虎几乎脱口而出不如去追随吕布。
却被张辽瞪住,张虎便住了口。
张辽只道:“然也,天下英雄多如浪沙,此处不容,自有英雄识杰,你如此之才,自有投奔所往。辽不忧也!”
张郃又沉默了!
张辽掐着虎口,还能稳住的笑道:“儁乂,是否还有话说?!”
张郃不答。
张辽道:“若无话说,可否相让,辽急着赶路!”
张郃竟也不问他有什么任务,显然对于彼此是了然于胸的。既不追问,便是有相让之意了。
张辽心里有三分把握,但见他犹豫一瞬,果然拱手,道:“文远请往。郃也去也!”
他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当下便稳住的命大军人马赶路。自己则侧陪在张郃身边。
马腾和张杨心中诧异,见大军又要开拨了,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司马懿垂了眼眸。张辽搞定了张郃啊。
看来吕营不久后,必又能迎一猛将投奔了。
真是没料到。
这种魅力,相互吸引的魅力,便是武将之间惺惺相惜的吸引,再加上时势,很容易互得好感。这比起文士只凭嘴皮子哄他们入局,难得多了。张辽的优势……
大军开过,张辽才拱手道:“若你有往,祝前程似锦,若你无往,绝境时,立来奔辽,辽虽不才,必纳之而献英于主。绝无藏私!今日,谢过!”
说罢拱手,带着张虎走人了。
张郃也很紧张,到此时事成定局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他也很纠结。纠结到底是拦还是放,是打还是不打。
到现在这个局面,是多方促成的结果。
他苦笑一声。罢了!
再寻出路吧。
见张郃果然不追,张虎走出好久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怕被追尾,他还暗暗戒备不少。直到此时方放下心来,道:“父亲,刚刚为何不叫儿子说话?!”
张辽道:“我儿有所不知。他有放我之意,然,并非是为前程,若此时抛出,反而坏事。二则是,主公他回了兖州,张郃多聪明的人,若知主公可能生死未卜,他既使应了,跟我们去,也会叛出。主公若有险,他焉能真正归心!?现在绝不是时机!”
张虎一惊,道:“主公真的回了兖州?!”
张辽点点头,道:“我已紧急送信回去,女公子若知,必要回兖!”
张虎惊的汗都下来了,也不想张郃的事了,此时想着他,是真的不合时宜!他是完全的顾不上了,道:“那如何是好?!”
“女公子必寻我,”张辽道:“必问底细,并且托以大事矣。待到前方,你我父子单独去见女公子,撇开司马懿方好!”
张虎惊觉有所变,心魂不定,到底年少,道:“主公果真是被司马懿所坑?!”
“算不上坑,只不过他力图冀州乌巢之事,而不愿跟随主公回兖,本身就是不忠。”张辽道:“虽不算逆,但也不算忠。与此人打交道,要留心眼!”
张虎咬牙道:“那女公子会杀他吗?!”
张辽低下眼睛,道:“若主公有事,司马氏不保。而我们,得看住他!若果真坏了事,杀之!”
张虎讷讷,道:“怎么会有这番变故。”
“我儿也无须忧心,若主公安然无恙,则是另一番局面了。”张辽冷笑道:“女公子回兖,直掏曹贼心脏,岂不顺手?!女公子从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