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茶楼空前热闹。
因为都听说小哥几个过完年要关店一段时间,都赶紧趁着机会来问问来年的运势等等,基本上都知道正经师傅正月不干活。
必须得说,今天来的香客都有福了。
莫闻山代替赵三元,亲自坐堂。
不少人都好奇这哪雇的老头,是小哥几个钱赚多了开始摆烂?
但行家一出手,就如行家一出手。
都没出半柱香的时间,莫闻山的八仙桌前爆满,人声鼎沸。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老头简直是赵大师和康大师的结合体外带威力加强版啊!
有恩师坐堂,小哥几个算是彻底得了空闲。
老康里里外外贴春联,老刘里里外外挂红灯笼,秀才当吉祥物。
赵三元更悠闲,带着老李闺女、老刘儿子,还有王区长的独女王大锤,一大带三放鞭炮,彻彻底底疯玩了大半天。
就是晚上的时候,仨孩子都撅着个嘴,原因是鞭炮都让三元叔放了,自己连个火柴都没划伤几根。
对此,三元叔表示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家里有长辈坐镇,肯定要无忧无虑的疯玩啊。
不过最让人期待的是年夜饭。
因听说来年小哥几个要出远门,王区长舔着脸来凑热闹,里里外外十多个人。
对客人来说倒也无妨,可对赵三元和康木昂来讲,过年从来没有像这样热闹团圆,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滋味。
总而言之,两人都想永远这般,举目四望皆是值得信任的亲朋好友,大家健健康康的,无灾无难。
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坐在主位上的莫闻山最德高望重,他见时候差不多,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一一派发,用他的话讲叫借献佛,里边都是之前刘芒泛稀里糊涂给的钱,红包份额都不小。
除了孩子之外,唯一得到红包的只有赵三元,也不知是老爷子内心对他更加偏爱,还是更加不放心,依旧把他当个没长大的孩子。
“老爷子,有啥用得着我的地方不?要是用车您随便言语,我保管安排的明明白白。”佛顶珠拍着胸脯保证,但看模样是喝高了,要知道这回出的是远门,哪能开轿车?
莫闻山笑道:“王区长不必麻烦,我先带几个小的坐火车去趟帝都和津门,然后视情况走水路南下,汽车多有不便,一些乡野无法进入。”
佛顶珠立马提高了音量,“火车?坐火车好啊,您老放宽心,明天我就让人去买票,必须买顶顶好的车次!”
这回莫闻山没有回绝,笑着点头。
“唉,这一走也不知啥时候再能见面。”李冬至感慨万千,“不管如何,您老和几位小辈都要保重身体,家里有我帮衬,各位放宽心,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
回忆过往,缘分的奇妙让素昧平生的人相互牵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交往以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李冬至完全将赵三元等当亲弟弟看待。
可未来的事,谁有说得准?
他不难猜出莫闻山此番用意,必然有带弟子出去躲风头的因素在。
也好,最近听说关东军特高科那边动作频频,不知是在折腾啥。
莫闻山碰了碰李冬至的酒杯,“明人不说暗话,我很清楚你对我那俩傻徒弟的心意,我更明白你还得为张大帅办事,咱们突然入关的事他必然会问你,对吧?”
一个社会老油子,一个官场老油子,心里都门儿清得很,也知道迫不得已和身不由己。
张大帅为啥要找赵三元和康木昂?
其中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是和李冬至的关系。
够好,够硬,从中有缓冲无需直接控制,必要时还能传回关键情报。
真以为张大帅当甩手掌柜?
永远不要小瞧一名枭雄。
李冬至面露苦笑,“确实,一旦老帅得知三元等人要出关的消息肯定会问我。”
“没关系,你如实说就行。”
“怎么个如实说?”
莫闻山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就说三元和小康的师父知道有关阴阳师的事了,为了不让俩傻徒弟嗝屁,便带他们入关去拜各个山门,多整点硬本事,快则一年左右,再慢也不会超过两年,必回奉天,张大帅正值壮年,手下能人异士无数,不差咱们这一两年吧?”
“好,就照老爷子的意思去说。”李冬至不由得大舒一口气,他之前真的很纠结到底该如何回应老帅。
撒谎吧,容易被干。
实话实说吧,怕对不住老弟们。
与此同时,赵三元几个小辈在院中一边赏月一边喝大酒。
之前四个兄弟谁也没想到会要入关,冷不丁的要出远门,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有种小学生隔天要去春游的感觉。
“民国十七年了啊,日子过的真快。”
“是挺快,但从袁大脑袋到现在,都不知道谁能当好这个家。”
“管那么多干啥?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轮不到咱们这些小人物担忧。”
“我是怕各路诸侯再掐起来,要赶上中原大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应该不会吧?至少河北和热河还是稳妥的,毕竟是奉军的地界,况且我离开奉天城前补充了很多弹药,遇到危险喷就完了。”
“好家伙,你进了回土匪窝子,说话是越来越像土匪了啊,咱们都是文明人,轻易别亮家伙,都说身怀利器杀心四起,枪啊炮啊啥的我怕你年纪小把握不住,要不放刘哥我这?”
“你要馋了就直说,回头我管小李子弄几把不就完了?又不是要坦克车,问题不大。”
“算了算了,我怕崩自己脚面上。”
“前路漫漫啊,要是顺道的话我想回五台山看看师父,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老头在我啥也不怕。”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咱们批一卦看看凶吉吧?”
“老康,上。”
“喝的五迷三倒的我怕叫不准,这样,咱们一人摇一次再开,谁也别落下。”
“我先来。”
“差不多行了啊老刘,照你这么整鸡蛋都得摇散黄了。”
“哎!别用嘴叼啊!”
“走你,开!”
四个人在雪地上欢声笑语,说是批卦,其实大多注意力都没在卦上。
闹来闹去很快演变成东北保留节目,打雪仗。
哪怕是病号吕秀才都没能幸免,连连求饶。
玩到兴起,赵三元拎起铜锣大声吆喝。
“夜半!大年初一,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皑如峰峦雪,皎若云间月,鞭炮与孩童的嬉戏声此起彼伏.
民国十七年,正月初十。
一老四小的专业团队入关南行。
泽雷随。
即将展开第五卷,会遇到更诡异的事件和更强大的对手,多方高手和势力的激烈碰撞(刚才看了下,稀里糊涂七十多万字了,是惨淡也好,是拉胯也罢,感谢陪伴到这里的兄弟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