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蕴含了多少考量和计策的决定,合着是奔干饭去的啊?
但该说不说的鄂省美食的确牛逼,距离上次喝正宗的米酒已经有好些年了,借着机会带老弟一起去尝尝挺好的。
“那您老想引出的那个人怎么说?咱们马不停蹄的南下,对方就算察觉到是咱们干的,万一撵不上不知咱们在哪可咋整?”
这件事,老康一直秉承着全力而为的态度,不管是作为师侄,还是长兴子对师父的恩情,此血海深仇要是不报,那都算不上是个人。
或许在几年前他内心会产生犹豫或动摇,但几年经历下来,兄弟几个无论是谁,心境都潜移默化发生了改变,至少当下要说整死这个凶手,老康肯定没二话。
莫闻山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谁说他现在就会追了?”
“不追?那咱们在躲谁啊到底?”
“还不是躲伱和三元被忽悠做的仇?别以为小鬼子的势力就在关外,实话告诉你,就算是在大西北都有他们渗透的力量,所以即使在这,咱们一样算不得多安全,该走就走别停下来,你说的那个人暂时不用想了,仅在石门杀的那点人还不够做我引出他的诱饵,类似的再来个几回还差不多。”
“啊?”老康大惊失色,人都有点愣了。
好几个三才和点传师,外加近十个坛主还有一大堆徒子徒孙,连河北最富的石门分坛都给端了,就这都没法把一个人给引出来?
啥家庭啊底气这么足?
“师父您老给弟子透个底儿,那人究竟是个啥水平”
莫闻山稍稍沉默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继续保持沉默。
见这架势,老康心里一咯噔。
师父是何等人物?给他老人家都整无语了,怕不是八绝之一?亦或是哪个教派里的老怪物?
强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强。
看着面无表情的师父,老康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但他又清楚师父的脾气,直接问吧肯定会挨骂,得想办法迂回一下。
“师父,我和三元能对付得了么?”
“你们没有胜算。”
“呃我是说我和三元联手,不是单对单。”
“说的就是你俩联手,单对单死得更快。”
???
又是一个没有想到的回答,老康内心就如这黄河波涛无法平静。
不会持才自傲,更不会妄自菲薄,老康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他也清楚三元有多少能耐,知道兄弟俩的极限能摸到哪。
从各自单杀一名点传师就能看出来,如果兄弟联手,神霄法加三皇传承可不是闹着玩的,难道真是祁四海那种级别的老登?
“记住,遇到了那个人,无论如何你和三元都不要出手,没有胜算的。”
莫闻山反复嘱咐,他好像生怕两个徒弟会在这件事上头,然而关心则乱这句话适用于每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有多么强大,却永远逃不出当局者迷的怪圈。
这种跟老妈子一样的叮嘱极其罕见,老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连连称是,表示真要遇到了那个人肯定会带着老弟脚底抹油,可前提是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啊,长啥样叫啥名都不清楚。
“想套话?跟三元那臭小子学点好吧。”莫闻山很快反应过来大徒弟的小算盘,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失态,“去去去,杀他用不着你们动手,老子提得动刀。”
距离最近的老刘听了个大概。
真不是他喜欢爬墙跟,实在是木船就这么大,虽然风浪大了些,他耳朵又有毛病,但坏的是一个不是一对,右耳朵听力一直都很好。
人生阅历相对丰富的老刘比老康更敏锐,他在莫闻山的表情上敏锐察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外,几乎可以断定杀长兴子的凶手跟老爷子关系绝对不一般。
而船头的赵三元和吕秀才就显得没心没肺了,两人探讨着到了南岸是先吃羊肉烩面还是先吃胡辣汤,探讨了很久都没出个结果,赵三元遂问向撑船的艄公。
“老乡,咱们外地来的,一会到园口后先往哪走啊?哪里饭菜最正宗?”
蓑衣斗笠下,看不太清艄公的五官,但这次对方没有继续高冷保持沉默,缓缓吐出三个字。
“南月村”
“具体怎么走啊?”
“南月村”
“老乡我知道南月村好了,我的意思是怎么走啊,这大雨磅礴的,要是太远的地方那就不去了。”
“南月村”
不管赵三元如何发问,艄公的回答就这仨字。
结合之前沉默寡言的表现,赵三元认为是这老乡不喜言谈。
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喜欢唠嗑而已,正常正常,能接自己这趟活儿就不错了。
无论是赵三元还是吕秀才,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继续没心没肺的讨论干饭问题,因为接下来没什么特别要去做的事情,边走边玩就好,反正兜里的钱够用。
反倒是距离更远些的莫闻山微微侧头,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想让大徒弟多加注意的时候,木船即将靠岸,便没必要去多惹是非。
以往热闹非凡的园口渡口,此刻除了捆绑固定在一起的船只外再无其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哥几个才把麻绳套在渡口木桩上一点一点拉近距离。
“雨好像又下大了,咱们赶快离开渡口吧,别失足落了水!”
“秀才你把那个黑包收好了,里边都是不能沾水的法器!”
“对了钱还没给,老乡啊!你赶紧开个——价?”
赵三元的话音越来越小。
他顶着北风暴雨回头看去,来时的木船还在那里,麻绳捆绑在木桩上,可船上根本找不到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艄公。
人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