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康木昂的眉目更紧。
很快再次施法,又是相同咒言,又是相同符箓。
无用!
一次两次三四次。
到了第五次时,康木昂的眼角流下一行殷血。
可他还是无功而返。
再次施法!
待到第七次已经极限,是否有明示,全凭天意。
第七次罢,康木昂的血泪触目惊心,但他不为所动,右手虚握拳头对着黄米,口中吹着一口真气透过拳头吹在了黄米上。
黄米与符箓灰烬逐渐被吹动。
而有些两者混杂后的米粒却纹丝不动,组成了几个复杂图形。
康木昂紧紧盯着它们,确定是几个字,却又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子孙不断头!
吴戎很开心。
是压抑许久后的突然释放。
好啊!
妙啊!
大狱劫的对!
省得老子天天忧虑着该怎么左右讨好。
现在人被劫走了,自是无从审起,也无人可交。
该斗的继续斗,我继续捞钱准备跑路,多好。
任责?
民国了知道不?
义薄云天的不好找,背锅的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就那几个跑江湖算命的是最好人选。
吴戎乐优哉游哉来到书房。
挥退下人之后摇起电话。
“喂,给我接省公署。”
“是我,吴戎,半个小时前被收押在郑县大狱内的乱党要犯被劫走,我要请最新指示,什么?做不了主?高官失联了?那谁能做主?”
一阵推诿扯皮,吴戎一级一级的上报情况请求指示,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谁都没给个准话。
最后实在没办法,打到了津榆司令部,这回非常痛苦,同意吴戎追击要犯并严惩‘同党’的建议。
有了痛快话,吴戎心里彻底有了底,至于南边无需请示,现在又不是给他们当差,以后也不可能。
吴戎叫人去找徐杰,立刻收押赵三元等人。
问题解决了,背锅的也有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可正当吴戎横着小曲准备回六姨太的暖被窝时,背后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谁这个点往这打电话?
省里哪个领导?
可一层一层的上级都怕惹满身骚,都该躲得远远的才对,总不会是大半夜突然被雷劈了勤政起来了吧?
吴戎带着满心疑虑原地站着,心想有可能是叫错了。
然而电话铃声催命般丝毫不歇。
“喂,我是吴戎。”
“人抓没抓!?”
对方几乎一字一字咆哮出口,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来给吴戎生吞活剥了。
“谁?抓谁?”
“你他妈的说抓谁?被你叩黑锅的先生!”
吴戎心里咯噔一下,率先想到的是自己甩锅的用意被识破,上边准备兴师问罪。
不行,这时候可得咬死了不能松口。
“敢问阁下所居何职?我手里有充足证据证明那些人就是乱党同谋,阁下如何笃定他们是无辜的,难道你们有所牵连?”
这套泼脏水的技巧非但没吓垮对方,反而让其彻底炸了毛。
“想知道是吧?曾经的顺成郡王府,现在是民国大元帅府,即将就寝少帅亲自让我问问你,他的朋友是怎成的乱党同谋!”
此刻的李晚菘恨不得过去给吴戎枪毙八百个来回。
方才津榆司令部堆积待批的文件需要以电报方式发往大元帅府,而李晚菘作为少帅亲卫部队的少壮骨干,因头脑聪颖被暂时安排在津榆司令部,专门负责相关事宜,毕竟有些文件很敏感。
所以李晚菘恰好看到了这批文件最上面的那一份,明晃晃写着赵三元等人的名字。
乱党?
乱你三舅姥爷!
而吴戎只觉晴天霹雳,双腿发软直接在电话前给跪了,连发毒誓说是下边人的操作,自己也委屈啊。
一边哭诉求饶一边扇自己大嘴巴。
后悔是肯定的,却不是因为甩锅后悔,毕竟这事都习以为常了,后悔的是他想起白天时候戴眼镜的说过在奉军内有关系,本以为是扯淡,鬼知道你关系不管有,还又高又硬.
今夜吴戎到底被李晚菘喷成什么德行,只有当事人知晓。
作为风暴的中心,赵三元和康木昂已回到了客栈,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莫闻山没管赵三元,而是为康木昂把脉。
“算了几次?”
“七次。”
“不是告诉过你事不过三么?有些人有些事,哪怕窥探一二也会要了你的命。”
“唉我不是怕三元他”
“他能有个屁的事儿?倒是你,再胡搞的话,双眼可就要废了。”
“师父,三元他真的无碍?”
“让老子骂你点啥好,那臭小子没事儿,或许是那一刻的冥冥中让他心神感到了什么东西,喜事也好坏事也罢,总之跟他本身关系不大。”
莫闻山微微侧头。
床榻上是止不住流泪快要自闭的小徒弟,小刘和秀才正端茶递水伺候着。
他心里着实有些好奇那位囚犯到底啥来路,俩宝贝疙瘩都被影响至深。
还有小康连批七次的贞祝神算,竟然只出了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五个字
“小子,不是还要去津门么?哭哭啼啼的老子可丢不起这人啊,快些休息,明早卯时咱们就上路。”
一听津门,赵三元赶紧抹了把哗哗流的眼泪。
他自己完全控制不住心头的哀伤与憋屈,说不清也道不明,隐隐中还有种要将仇敌千刀万剐的冲动。
仇?
什么仇?
绝不是私仇.是更加沉重的存在
“放心吧师父明早我肯定就好了以后有缘再遇到他,一定要让您老给瞧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