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从未被这样指着鼻子骂过,脸色顿时气红。
“微臣与世子乃皇上亲封的朝廷命官,殿下如此侮辱我们二人,可曾将皇上放在眼里?”
“本殿下还是我父皇亲生出来的皇子呢!”四皇子闲闲说道,“区区五品芝麻官,也敢拿父皇来压我?”
“无论官职大小,俱都是为皇上尽忠,皇子的身份若是殿下肆意辱骂朝廷官员的底气,他日微臣必要上奏天听,问他一问!”
“我骂你了么?”四皇子冷笑一声。
谢昭一时顿住,终于从愤怒中回过味来。
四皇子可没指名道姓,倒是他对号入座,更显心虚。
“谢昭鲁莽冲动,方才因担心长姐之故,不慎冒犯殿下,却属无心之失,望殿下容谅。”顾令璟倒是稳得住,脸上已不见方才的红白交加。
谢昭脸色难看,却不得不拱手告罪。
四皇子轻笑一声,倒未曾计较,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昔日政敌冰释前嫌,还叫顾世子宁弃发妻也要二次求救神医,如此情谊,实在感人至深呐。”
瞥见谢沅微微发白的脸色,他意味深长道:“世子夫人常年卧病,怕连身边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
闻言,谢昭立即就要反讽,但转念想到什么,又咬牙按捺下去了。
坐进马车里后,谢沅这才闭上眼睛,露出了一分真实情绪。
四皇子显然是奔着挑拨离间来的,但不可否认,那些话正戳中了她心中痛处。
成婚三年,她自认与顾令璟夫妻恩爱,她为他洗手作羹汤,而他亦始终如一,只守她一人过,可她当真了解过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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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谢沅去寿恩堂请过安后便回去了,而顾令璟被留下,不知老夫人与他说了什么。
翌日,谢沅精神不济,起得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