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昭已上好了药,她并未多留,很快便回了桃颐院。
这日直到深夜,顾令璟才回来。
谢沅正欲上前为他宽衣,顾令璟忽地后退一步:“我身上有酒气,你身子不好,莫要近身。”
谢沅顿住脚步。
有欧阳神医的金疮药在,顾令璟身上的伤已浅浅结疤,可以碰水了,她便没有跟去耳房为他擦洗。
等顾令璟出来后,她才从书中抬起头来,问道:“怎得喝了这么多酒?”
“父亲高兴,拉着我与谢昭一起喝酒说话,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些。”顾令璟端起醒酒汤,仰头一饮而尽。
“小弟也喝酒了?”谢沅蹙眉,“他身边是谁在照顾?”
“我亲自送了他回客院,盯着他洗漱喝汤上床歇息的。”顾令璟走来她身边,一手撑在她耳后软榻上,声音低沉,“你可放心了?”
谢沅微笑了笑。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
顾令璟眼神微动,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去了床边。
“你今日不高兴?”他额头抵在她脖颈间,低低开口。
“我该高兴么?”
顾令璟微微抬头,深深注视着她:“是因为谢昭么?自他来后,你的确郁气过多,你若不喜,明日我便叫他走。”
“当真?”
“自然当真。”顾令璟拂去她鬓边发丝,“夫人的喜怒最重要,我的确因谢昭能力出众对他另眼相待了几分,可我与他终究是政敌,今日可同坐一桌共饮,明日也可针锋相对,不死不休。”
听到最后一句话,谢沅抱着他的手忽然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