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修长手轻轻贴在少女的额心上,那抹冰凉似水墨般晕染开来,一道清凉和缓的气流宛如秋日长风吹进了楚倾桉的每一根纤细青丝之中,落花凉水似乎将她慢慢的沁润。
不知光阴几何,灼热感消失了,如翡的丹炉此刻莹亮透彻,似打磨了千万遍的水晶。
上清炉忽然缩小飞入了女子的额心,成了一片翡色的青叶。
随之而来的便是寂静的黑暗。
似乎随着上清炉的消失,天地便再也没了生机,一切都是寂寂无声。
楚倾桉如同五感尽失,什么都感知不到,她只能静坐在黑暗中。好像还有源源不断的灼热之力在涌入她的体内,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这股力量的去留,甚至已经有些掌控不了自己的感知了。
那种灼热还是很烫,那种急切,似乎要让人爆体而亡。
久到她已经感受不到时间了,这种一种五感尽失,不知几许光阴的感觉。
她眸光淡淡地凝着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可她依旧睁着眼。
看不见就意味着要闭眼吗?
总有东西能够被看见。比如说——黑暗。因为有的人,连目视黑暗都无法做到。
她试着唤了一声,“灼望……”
很久都没有回应,直到楚倾桉感觉到自己头顶似乎被什么东西抚过,轻轻的,如羽毛般。
楚倾桉抬手握了上去,便触碰到了极具骨感的纤细的手骨,有些冰冷。
她上方传来一声清沉的嗓音,让人听来若山麓中泠泠的流水落入深谷般,低澈而空明。
“嗯,我在。”是碎玉蒙尘,青山落雨。
听到人声,楚倾桉纤细的睫毛缓缓垂下,似是倦鸟在林间终于落下翅膀,涟漪的清泉又被落花抚慰。那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顿时消散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