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铎站在桌旁,边上就是一根凳子,没有要坐下的意思,看起来随时准备离开。
他很忙,这一点儿袁瑶衣知道:“我没想过别的,或者公子以后,只当我是婢女吧。”
她对他无攀附之心,他对她亦无情意,勉为其难的绑在一起,如此谁又会好过?不如就此说个清楚。
屋中尚不明亮,詹铎背光而立,看不出面上情绪。
“婢女?”少顷,他齿间吐出两个字。
袁瑶衣心中已然决定,继续道:“公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真的无需费心我之事,有些道理我都明白。”
虽说他手中有那张纳妾文书,可他并未落上他的名字,也未送去官府盖章定下。
她和他,只有名义上薄薄的一层关系而已。
詹铎的眼尾一挑,看着女子恬静的脸:“你就要这个?”
他要给她奖赏,她这里说什么婢女?
“是,”袁瑶衣颔首,手指捻着香罗带的边角,“请公子带上我,一起上京,有事便吩咐我。”
见着詹铎如此平静的说话,她觉得事情差不多是成了。他一个世家郎君,年纪轻轻有了功绩,此番回京述职,而她只是个意外,何不聪明一点儿,主动退开,也避免惹上更多麻烦。
眼下,她要的是借着他去京城,然后找到姨母。
她将话说出来,便等着詹铎回复,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应允。
这时,外面院中有了动静,是奴仆们开始了新一日的忙碌。
袁瑶衣视线慢慢上移,从眼前的桌面,到那身素青的衣袍,然后是男人清隽的面庞,那一双深沉的眼眸正好与她对上。
原本还想说点儿什么,被这样的视线盯着,那些话瞬间就烟消云散。那双眼又冷又深,带着勾子般能扯开人的心防,窥探到内里。
“你说的这些,”詹铎薄唇微动,用着比往常轻和不少的声音道,“后面我会安排,有些事你莫要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