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范闲第一次来监察院。
第一次来时,是为了打听王启年和林妹妹的消息,而这一回,是为了帮滕梓荆打听家人的消息——
顺带看看,能不能见见王启年。
可巧,滕梓荆想要的文卷,就在王启年手上!
范闲立马放下手中的糖葫芦,正准备端端正正行个礼:“王伯——”
“哎呀,范公子!”
王启年根本没注意到范闲过于殷勤的态度,他前些日子在街上卖红楼,却被正主范闲碰到,如今恰是心虚的时候:“您可别这么大礼,再这样,我都该给您跪了!”
范闲眼珠子一转,甭管说什么,先拍马屁宗室没错:
“王伯父,您还真是厉害,不仅管着监察院这么多的文书,还在外面做着画图卖书的活。”
王启年一听画图卖书,便知范闲定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不就是用一张简陋的京城地图骗了点银子,又提前卖了点红楼挣钱嘛。范闲一个大家公子,用得着这么阴阳怪气挤兑他吗?
小气,当真是小气!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王启年素来能屈能伸,惹不起还能迂回躲过去。
他看着范闲腰间的监察院提司腰牌,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噗通一声。
王启年给范闲跪了。
噗通两声。
这是范闲吓地也给王启年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