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和缓一笑,并不动怒:
“我这双腿,换你被关在监察院十六年,不冤。”
“不冤?你是不冤了,可我呢!”
肖恩暴怒:“我全家老小的命,早晚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陈萍萍眯了眯眼睛,又抬手骨碌着轮椅,自力更生地滑了出去。
身后的牢门重新关上,阻隔内外视线。
影子听着肖恩影影绰绰的咒骂声,“如何,套出话来了?”
陈萍萍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确实守口如瓶,但他太激动了。原本,十六年过去,他再想杀我,这情绪也变得内敛沉淀。今日,却有些过于急切。
我猜测,或许,他已经知道他快要回北齐的事情。”
影子扫向隔壁空了的秘牢,“那人带走六爻后,还来见了肖恩。”
陈萍萍叹息一声:“六爻没了,也只能用肖恩来钓一钓了。”
***
事关神庙,陈萍萍没有把这事瞒下来,上报给庆帝之后,事情又很快在当年的老熟人之间传开。
范建是头一个找上门来的,他面上犹带喜意:
“陈萍萍,我听说叶寻没死?可是真的?这孩子也太狠心了,这么多年,也不说回来看看我……”
陈萍萍神色不明地瞧着他,“事情并未确定,只是关在牢里的六爻不见了,也或许是北齐天然居那边的动作。而且,范建……你不应该这么高兴,如果被圣上知道了……”
范建缓缓收敛了一些笑意,又怕这点希望落了空:
“唉,看不看我的,没事……只要活着,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