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说的话,陈萍萍方才还很在意,但是如今却又不怎么在意了。
“影子是九品上,你却能一掌击退他,孩子,你可不简单啊。”
陈萍萍靠在轮椅上,微弯的眼角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么说,昨夜宫中的刺客,是你和范闲?”
王启年瞪大了眼睛,他自己还没抛出去,他闺女怎么也牵连进来了?
南枝没等王启年说话,掷地有声地回怼道:“陈院长有证据吗?监察院办事不会凭靠想象吧?我在摆摊的时候,可还记得监察院门口的石碑上,写着什么仗剑如执法,让百姓有法可依,人人如龙?”
听着这番掷地有声的质问,陈萍萍的手蓦地捏紧了轮椅。
这姑娘不卑不亢,竟好似小姐当真在面对面地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依照她的想法履行监察院的职责,为什么本该监察皇帝的监察院,成了皇帝手里的武器?指哪打哪,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和真相?
王启年吓地脸色苍白,几次想要阻止南枝继续说话,她却觉得胸口的郁气不吐不快。
“但我想着以陈院长对范闲的疼爱,该不会是想把他绳之以法。所以,你在恐吓逼问什么?是想试探我爹,会不会出卖范闲?”
南枝眼中似有明亮的火种,在不甘地燃烧起来:
“他如果会的话,你要如何?杀了他?
可笑,范闲是我爹什么人?是他亲爹还是他祖宗?需要我爹冒着自己和全家人被杀的风险来保全他,得罪你一个凶名赫赫的暗夜之王?
即便他死撑着不出卖,你又能如何?你难道能在职位紧巴巴的监察院里,给我爹升职加薪?还是像对待哈巴狗似的,多给一句表扬?”
王启年:“……”
闺女,你这话可不像单纯为你爹我打抱不平啊!夹杂私怨啊!
陈萍萍也不愧是暗夜之王,即便被当面数落一通,他仍能毫无异样地坐在这里聆听。
他听完南枝的诉求后,微微一笑:
“你爹想离开监察院,所以我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让他去投靠范闲。既然投靠范闲,就绝对不能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