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是饿了,可桌边那俩人并没有邀请人一起同吃的自觉。
背对着他的,是个穿着红衣的窈窕姑娘,正忙着把切成细条的笋下锅,还有什么蘑菇,土豆和豆腐,洋洋洒洒塞满了一锅。
姑娘对面,是个坐没坐相,直接蹲在条凳上的老头子。花白的头发,粗布麻衣,身后还背着一把不甚漂亮的剑。
那老头子想要伸筷子,可任由筷子在空中舞成残影,对面那姑娘也没让老头得逞。
“没熟呢!下什么筷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心不急,连鱼骨头都没得嗦。”
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沈重早有先见之明地掀开了遮脸的斗篷,露出一张比往日更加丰腴圆润的脸来:
“殿下,南庆二殿下已经到了。”
李承泽先听这声殿下,又扭头看向沈重,惊疑道:
“你竟然没死?”
早年,为了达成内库走私,他曾在边境和沈重见过。那时的锦衣卫镇抚使当真是风头无两,竟然敢背着北齐皇帝和太后,与他这个敌国皇子达成走私合作。
李承泽那时就想着,这沈重,要么是个极为自负之人,以致于连自家太后和皇帝都不信任。要么,沈重的背后另有其人。
如今瞧着,当真是另有明主了。
这殿下,该不会是那位新出的北齐长公主殿下吧?
李承泽胸口一滞,那女子转头一笑,清丽婉约,姣好如明月,可不就是范闲一见钟情的未婚妻?
趁他们二人对视的功夫,那老头终于寻到机会,眼疾手快地夹了一筷子鱼肉并笋丝,囫囵地塞进嘴里,又被这口吃的烫地斯哈斯哈。
南枝扭头,一巴掌抡过去——
却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