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繁琐,人多眼杂。
在正经宫宴后,南枝和范闲又设了自己人的私宴。
忙碌了一天的新人轻装上阵,手挽手一桌桌给客人敬酒。
可酒宴座位这东西门道深得很,让不懂其中道行的范思辙一安排,肖恩和陈萍萍坐了一桌,斜对面还有个终于把头发梳起来的费介。
新人还在双亲那桌时,这桌的气氛已经像是绷紧的弓弦。
肖恩捏着酒杯,孤狼一般的目光狠厉地盯着陈萍萍。陈萍萍越是表现得淡然随和,他心中就越恨。
费介是个忍不住的,压低声音哼道:
“今日是我徒弟大婚,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的婚仪!肖恩,我劝你老实一点。”
“用得着你说!”
肖恩闷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液浇在怒火上,不仅没用,还更加难受起来:
“我也绝不会打扰我家圣上的婚事!
但,今日之后,你和陈萍萍仍是我的死敌!你们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陈萍萍温和颔首:“随时恭候大驾。”
不远处,南枝和范闲对视一眼,俱是无奈地叹口气。
范闲为难道:“这可怎么办?”
肖恩报仇是人之常理,陈萍萍和费介杀肖恩家人,亦是为了南庆安定。如今两国合并,怎样化解两国的生死仇敌依然是个极大的难题。
“我家肖恩也确实受苦了啊,儿子、儿媳和小孙子,三条命的仇不能不报。”
南枝琢磨着,扯了扯范闲胸前的大红花:“要不,让费介和陈萍萍给肖恩做儿子和儿媳,再生个大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