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斜长天朗云清,风吹暖春来。
南庆京都的春天要比北齐的春天绵长,同时也温暖和煦得多。
现下两国和谈告一段落,也不必再避嫌。范闲一早就向驿馆递了帖子,想要拜访一下楚南枝。
进了驿馆,范闲嘱咐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范若若道:“我虽然答应带你来了,但是你要矜持点知道么。别见了楚南枝就像狗见了骨头似的。”
范若若一脸不高兴,反驳道:“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狗,南枝更不是骨头!行啦,我会注意分寸的。”
范闲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只能埋头走路。他当时面对若若的撒娇恳求,怎么就没再坚持坚持呢……
南枝接到范闲的拜帖,心道这可正好省了她去找范闲的功夫,她正需要范闲帮一个小小的忙。于是好心情地安排敛夏去端些茶水点心来待客。
而楚子妍听说范闲要来可是满脸不高兴,发现南枝没有拒绝反而一副期待的表情,更觉得自己家的白菜要被猪给拱了。
她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决不能让范闲这个登徒子和南枝单独见面,她要在旁边全程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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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的寒暄之后,范闲终于说出了来意。
“我想给你画一幅画像。”
话音刚落,看着南枝、楚子妍和范若若三人都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范闲也终于察觉到刚刚的话有很大的歧义。
他连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想在滕梓荆墓前烧给他。”
楚子妍虽然之前不通朝事,但因为跟着一起来和谈也了解这次战事的前因后果。
她知道这个滕梓荆曾经是范闲身边的护卫,为了救范闲而死,虽然忠心可鉴,但是这也不是把她妹妹的画像烧给一介武夫的理由啊!这范闲,果然是登徒子!
于是,楚子妍怒火中烧道:“范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妹妹她是堂堂北齐太师府的小姐,她的画像怎可私自给外男!更何况你还要烧给一个……”
“姐姐!”南枝适时打断了楚子妍的话,以防她说出让范闲一直郁结的话——滕梓荆只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