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江七中的时候,瞿蓝心刚刚下课。
再次看到南枝和沈翊,瞿蓝心不免有些慌乱,“你们来了,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学生都走尽了,南枝才漫不经心地走上前来,“没什么,只是想和瞿老师你确认一件事情。”
瞿蓝心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
南枝笑地温和又无害,眼睛清澈地照着瞿蓝心的反应,“瞿老师,你和任晓玄不仅仅是认识,你们一定还很熟吧。”
瞿蓝心双眼微微睁大,接着就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任晓玄也不再躲在瞿蓝心的身后,反而挡在她的前面,试图替她抵挡未知的伤害。
南枝并不咄咄逼人,只是平静地陈述着:
“任晓玄的日记里多次提到她喜欢的一个男孩,但每次那个男孩出现时天气情况都是假的。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才会选择一直欺骗自己。”
瞿蓝心闻言嘴唇翁动,最后扯出了一个带着回忆的苦笑:
她们第一次相识就是在这栋楼,这个教室,她救了被赵梓鹏猥亵的任晓玄。她们两个都是被同学排挤的人,相互作为慰藉和陪伴,感情也慢慢加深。即使后来任晓玄转学了,她们也会偶尔在那棵榕树下远远地相见。
可是她只是一个不喜欢穿裙子,喜欢剪短发和打篮球的女孩,并不是真正的男孩子。她原以为任晓玄是真正理解接受她的人,所以想用真正的面貌来见任晓玄。
于是她约了任晓玄在榕树下见面,可是没想到,任晓玄完全接受不了她是女孩的事实,更接受不了精神支撑的突然崩塌,甚至当着她的面将一把美工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瞿蓝心的眼眶红红的,眼里都是细碎的泪光: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逼着她接受这个事实,她就不会自杀。我们两个都死在了那一天。”
半晌,沈翊问道:“那任晓玄的头骨为什么出现在美术教室?”
瞿蓝心望着远处,“因为市政要在那里修一条大马路,所以我就把晓玄迁到了离我更近的地方。”
瞿蓝心说完这个故事,显然轻松了不少,“那把美工刀应该还在那两棵榕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