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左右,花无错带了几个主事和不少弟兄出了金风细雨楼,去了集贤居赴约;而白愁飞和苏梦枕,却趁此时打进了被花无错控制住的金风细雨楼。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用得很是熟练。
南枝坐在太师椅上吃着柳怜心准备的糕点,一边瞥了一眼里屋的苏梦枕和苏遮幕,那父子俩现在正在进行金风细雨楼楼主之位的交接仪式。
苏梦枕早就知道苏遮幕是在装病,引出那些金风细雨楼里所有的心怀鬼胎之人,却没有料到苏遮幕是真的动了要把楼主之位交给他的心思,甚至还准备了假死脱身的计划。
屋里的都是知情人,那俩喜欢装病弱的父子也不飙戏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遮幕昨夜通宵看书,今天的精神依然矍铄,“梦枕啊,我在这个楼主之位上呆了几十年,耗尽了心血,现在老了,也想休息休息。等这次肃清楼里奸细,这金风细雨楼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了。”
苏梦枕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爹打苦情牌。
苏遮幕看着苏梦枕软硬不吃,直接把手上代表楼主之位的白玉戒指扔到了苏梦枕的怀里,耍无赖似的说道:“我反正不管了,教了你这么些年,你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还有,记住我金风细雨楼的规矩,不与朝廷牵扯,要重仁义懂权力,为父相信你能够做好。”
外厢,南枝喝茶的动作一顿,不与朝廷牵扯吗?可惜,怕是早就牵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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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南枝站在桥上,看到了对岸拄着一根木杖、蹒跚行走的花无错。
原本高高在上的香主,一日之间成了丧家的孤寡老人一般,满面风霜哪还有当初呼风唤雨的模样。
花无错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也许他曾经想过回头,却早就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待他回到金风细雨楼,这里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苏梦枕接过了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之位,而他也成了要被逐出金风细雨楼的叛徒奸佞。受了薛西神口中的三十六杖刑,小腿还被一刀穿了个透。
花无错原本想要过桥,待天亮就出城去,以他现在这样的状况如果还留在京城这片利益场里,无异于自取其辱、自寻死路。
可是他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