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在宫宴上又一次遇见,方应看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当今官家最疼爱的柔嘉郡主,出身高贵,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仿佛就是让他抬头仰望的天之骄子一样。
方应看边想,边往对面女客那看去,那道娉娉独立的身影那样引人注意。
如今,当初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一支在悬崖峭壁上怒放的野蔷薇,明知一身危险的尖刺,他却不自觉地想要去接近。
已经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御花园中不少人都已经做好了诗呈了上去。方应看一边瞧着南枝,一边迅速地做了首词,许是这些年描摹的次数太多,再写这些诗词已经信手拈来了。
等诗都收上去放到御案上,本就喜爱诗画的赵佶颇有兴致地一篇篇看了起来,有时眉头微锁,有时又眉开眼笑,把台下众人弄得既紧张又忐忑。
直到看到一首诗,赵佶突然拍案叫好,“好,南枝啊,你来看看这首如何?”
南枝闻言,起身来到赵佶身旁,接过纸张一看,字迹看着端正文秀,但其实暗藏锋芒;再看诗句,南枝就微微挑了挑眉。
“南枝淡伫无妖艳,蜡蕊羞黄,争似红妆,不假施朱弄晓光。雪融日暖琼肌腻,酒晕生香。桃脸相当,尤笑桃花混众芳。”
这首诗竟然大胆地用了她的名字进去,甚至还直接比作了一支衬得御花园中百花无颜色的娇艳桃花。倒真是好胆色,又有好文采。
待瞧见署名,南枝的目光悠悠地看向台下的方应看,“南枝也觉得这首词甚好,皇祖父觉得这首词是否堪为此次春日宴中的第一呢?”
赵佶摇头晃脑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写得不错,把朕的南枝写得娇美又不落俗套,倒真如一朵桃花仙一般啊哈哈哈哈。好,那神通侯,此词当得第一了,彩头归你了!”
方应看起身跪谢,“是,谢官家。”
他面上平静,心中却激昂澎湃,若只是些金银珠宝做彩头又有何珍贵,难道旁边那朵桃花仙不才是最让人觊觎的彩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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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也评选完了,赵佶觉得没了什么意思,就先行回了上书房。
等官家离开,现场的气氛又变得活跃了些,南枝也找了个池塘边躲闲,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里撒鱼食,看池塘里的各色锦鲤争抢鱼食。
“郡主原来是躲在这里看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