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天,京城府尹就派了人去六分半堂的堂口缉拿雷损,可是雷损却似乎已经收到了风声,早早便潜逃了。
京城府尹联合大理寺一起下了海捕文书,全国上下通缉雷损。
京城里也乱了起来,到处都是搜捕雷损的捕快和衙役,六分半堂的堂口也被严密看管了起来。
而京郊的一处隐秘的农家院子却里依然静谧平定,几只蝴蝶围着院子里的菜园飞着,整个院子绿意盎然鲜花紧簇,一派闲适悠然的氛围。
被通缉搜捕的雷损,此刻就坐在堂屋里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手里的刀刃。
他在京城府尹查到吴记米铺时就已经收到了风声,安排好雷纯和狄飞惊之后,他就奔逃到了傅宗书的府上,毕竟京城府尹的人也不会想到来搜查刑部尚书的府邸。
在傅宗书的口中,他得到了最坏的消息,上面已经对火器的去处有了怀疑,甚至连背后的大人物们都受到了牵连。他和傅宗书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早已从傅宗书闪烁不定的眼神里看出了背后有桥集团的打算——
他要被当做一枚弃子,被献祭出去作为弃车保帅之用了。
甚至,说不定那有桥集团的人比京城府尹更想要抓到他,不同的是有桥集团的人如果抓到他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他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被推出去当做弃子呢?于是他当即用灭掉金风细雨楼和苏梦枕,为有桥集团清除北境生意的绊脚石来作为将功补过的最后机会。
成了,就还有一线生机可以东山再起。
沾染过不知道多少血迹的刀被擦得铮铮发亮,仿佛在为下一次饮血做准备。
院内地道的门被打开,乔装打扮后的雷纯和狄飞惊来到了这个僻静的小院。
雷纯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未施脂粉,人也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爹。”
雷损瞧见雷纯的样子有些心疼,但是依然没能动摇他要杀掉苏梦枕博一条生路的决定。也许,借助纯儿来麻痹苏梦枕,会是他杀掉苏梦枕的大好机会。
他缓缓收起手中的刀,摸了摸雷纯的头发,一脸慈爱地说着:“纯儿,你来了,本来不想让你看到爹现在狼狈的样子。这江湖啊就是个生意场,得失皆是命,可惜这次我输了,输的是一败涂地。”
雷纯从没有看到过这么颓丧的雷损,爹爹向来都是风光又运筹帷幄的,她不忍心地问道:“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余地?”雷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才故作绝望地苦笑一声,“半分都没有。这偌大的六分半堂也只是一枚棋子,背后还有有桥集团。这次在城郊被炸的火器,就是替他们运往北境的。惹了祸了,就得我承担责任。就算是有桥集团愿意放过我,他苏梦枕也不会放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