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今天却一整天都阴云连绵,大雪纷飞。
夜里亥时,南枝忽然收到了京里天然居探子的密信,信上言说苏梦枕在郊外遭遇了六分半堂的埋伏。
南枝看完后把密信放到一旁的火烛上烧成了点点的灰烬,这雷损果然不是甘心退场的人,这京城富贵繁华,权势又是他追求了大半生的宝贝,如今漆草收场,他怎么会甘愿呢?
南枝嗤笑了一声,唤来南沐,两人一起结伴往城外十里亭赶去。
可就在半路上,南枝突然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哭喊声,听着还颇像是温柔和雷纯的。于是她立马改变了方向,往东边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好家伙,有个戴着白色面具、披着一件大斗篷的男人,在追着温柔和雷纯不放,把她们两个逼地一边高声求救一边飞奔,却始终没有甩开那人的追击。
见状,南枝立刻抽出手里的惊鸿剑,手腕一动,剑身上的红色微光流转。她人还离这里有百米,但是凌厉的剑势却已经飞速地奔袭了过去,霎时间地上的积雪被卷起了足有几丈高的雪浪,纷纷扬扬地朝那人的面上狠狠地劈下。
面具人猝不及防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这剑势的速度甚至快到了他无法全然躲过去的地步。在他勉力闪躲的同时,面具也从中碎开,甚至额头上也被剑气扫到,流下了一丝血痕。
从这一剑中他似乎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下一刻就毫不犹豫地掀起斗篷捂住脸,飞快地逃窜出了巷子。
南枝在劈出一剑后就落在了温柔和雷纯的面前,虽然那面具人捂着脸,逃得也快,可是她依然在面具掉落的那一瞬间看见了那人的脸,那人竟然是疯批方应看!
南枝陷在怔愣中没有来得及追上去,不是,方应看这是在忍耐中变态了?!三更半夜不睡觉穿成这样来装变态吓唬两个小姑娘,这是什么怪癖?!
“阿宁——”雷纯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具人已经逃走了,而面前站着的正是宋宁。她惊魂未定地上前拉住宋宁的手,这才有种终于得救的感觉:
“之前保护我的六分半堂里的人,他们也都被杀了,还好你来了。”
温柔也一脸煞白,终于放下了手里紧紧握着的刀,心有余悸地凑了上来。
闻言,南枝这才发觉方应看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他能戴着面具趁着雪夜出来追击这两个小姑娘,甚至还杀了六分半堂派来保护雷纯的人,他所图定然不浅,哪里是只吓吓她们的这种无聊事?
如果她没有恰好在这个时候路过,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南枝眸色一沉,方应看应该也得到了雷损带人在城外伏击苏梦枕的消息,而且他乔装出来杀了雷纯身边的人,也许是想做些什么后手。
毕竟今夜一过,要么苏梦枕死了,雷损就能得到一丝生机,而他的女儿若是被辱,他定然会迁怒于金风细雨楼,甚至认定了是金风细雨楼所为,这京城两大派定然奋力相博扑杀;要么雷损死了,苏梦枕活了下来,那雷纯被辱而父亲又被苏梦枕所杀,这双重打击之下必定心神崩溃,两派照样会展开厮杀,届时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