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程承竟然跪了下来,程始连忙托住程承的手臂,连拽带拉地把人扶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想说一句大哥不怨你,可事实确如南枝所言,如果这个二弟一开始就能在葛氏的欺压下不这么怯懦,他们一家子人本也不用受这个罪的。
南枝瞧见这一幕,缓缓地垂下了眼睑。程承他对不起的何止是程始,还有萧元漪的骨肉离别之痛,更有她们两个侄女从出生就被迫离家的苦楚。
虽然做下错事的是葛氏,可他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却从未想过阻拦和补救,又何尝不是葛氏口中所说的懦弱窝囊呢?
如果早早就能够反抗葛氏的压迫,他、还有程姎堂姊也不会如此煎熬了十余年。
南枝也不是怨程承,却实在有些怒其不争,愤怒他的自我放弃。如今她只盼着,二叔程承往后能真正地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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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闹剧结束,回去的路上,萧元漪一脸沉重地叫住了南枝。
南枝眼下心情也不算很好,瞧见萧元漪这幅脸色就知道萧元漪心中所想了,便一语挑明道:
“怎么,阿母对我刚刚说的话有意见吗?”
萧元漪目光一闪,语气生硬地说道:
“他毕竟是你的叔父,是长辈。刚刚在房中,你怎可仗着县主的威势对家里人如此没大没小地说话?”
南枝抿了抿唇,皮笑肉不笑道:
“难道我就要对他的错处装聋作哑么?女儿私以为,那样才是最大的不敬。而且,母亲对我们姐妹如此严厉,不也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吗?我正是把二叔父当做一家人才会如此的!”
说完,南枝草草行了一礼,便拉着神色也不算好的程少商一起回了院子。
程始望着两个小女儿远去的纤弱背影,捋了一把胡子劝道:“枝枝本也是一番好意,你看看,这和你的性子不像吗?”
闻言,萧元漪立时语塞,半晌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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