鏐凌益的眼神渐渐悠远,慢慢回想着当年的情景:
“我当时还想,难不成他和霍翀大哥有什么私仇不成?毕竟霍翀大哥当年可是救过他亲妹越姮,和越家的关系更是不错啊。”
“后来我明察暗访,多番调查,你猜,究竟是为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因为他也参与了给霍家军私换军械一事啊!你以为那霍家军的军械是只靠雍王一人就换得了的吗,那么大一批,当时只有越家有这个财力做得了这些假军械啊!”
凌不疑脸色阴沉,一边听凌益吐露当年的真相,一边紧紧地盯着凌益的眼睛判断事情的真假。
凌益却一副早就豁出去了的表情,反正他是逃不掉了,那小越侯也别想好过,他接着添油加醋道:
“他派了一队人进来,发现他私换军械的事情竟然间接造成了霍家军被屠的下场,自然不敢再进来救你们霍家。若他私换军械的事情被揭露,霍家死了这么多人,他可还有活路,嗯?他如今做得出撺掇乾安王私铸铜币一事,当年更做得出为了钱财偷换军械一事!他本就是一身铜臭满心钻营的商人做派!”
凌不疑知道事情应该和小越侯脱不了干系,可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荒谬。霍家满门被屠,都是这些贪生怕死又利欲熏心的人联合做下的局!
他不愿再听凌益满是不甘的抱怨诅咒,让一旁记录供词的人给凌益画了押,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廷尉府。
凌不疑神色恍惚地站在廷尉府外,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马车外的南枝。
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中的关切和疼惜像是遗忘汩汩流动的温泉,顷刻间就温暖了他冰冷的四肢百骸。
凌不疑上前几步,帮南枝拿过食盒。他心下如明镜一般,南枝并不知道他何时才会结束,也不想进去贸然打扰他盼了这么多年的复仇大业,但是她依然放心不下,所以只能守在廷尉府外,只等他出来便能第一眼看到她。
凌不疑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握住南枝的手,平淡地陈述完凌益吐露的当年真相,又不解地说道:
“当日我审问雍王偷换军械一事时,他并没有说小越侯也参与其中。”
南枝捏了捏凌不疑有些发凉的手掌,故意调侃道:
“恐怕雍王是想着让小越侯在朝中为他转圜一二。不过,小越侯当年可以眼看着霍家军被屠,当日也定能对雍王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也许他那时正想派人潜进廷尉府来杀雍王呢,却被你给捷足先登了。”
凌不疑心中一顿,无奈地笑了笑。
南枝瞧见凌不疑眉间始终未散的忧虑,心中思量了一瞬,温声道:
“你可是担心圣上会因为大业,不愿意对城阳侯府下狠手?没关系,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