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家帝君的眼色,蔚庚从两张一模一样却神态大不相同的两张脸上瞬间回神,不管看了多少次,他总是有些感慨,这修罗族的血脉之力是真强啊,把他们草木精灵的老祖宗昆仑神树的外貌基因都给打压地一点儿都不剩了。
他稳稳地抬手,照例倒了满满一茶杯的古树茶放到了玄夜的面前。嗯,怎么说呢,这茶虽然苦,但足以静气安神,很适合脾气暴躁的修罗王。
玄夜垂眼一看,素来茶满欺人,这马上要溢出来的茶水是在委婉地给他下逐客令啊。可他是何等人,哪里是会看别人眼色的人?他轻哼一声,还以为他这次会乖乖上当吗?
只是刚一抬眼,他就看到应渊板着一张脸看着他,直觉让他立马想起了南枝消散前那死寂一般失望的表情,他心中一突,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张脸,偏偏应渊的那张脸却总能让他想起南枝的各种神态。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的,儿子的眼色还是可以看一看的,谁让儿子身上也有南枝的一半血脉呢?
他怀揣着最后的坚持,动也没动那杯苦死人的茶水,果断地转身离开了衍虚天宫。
应渊看着玄夜的背影眨了眨眼睛,突兀地轻笑了一声。他的书房里收藏着北冥仙君给母亲做的几幅画像,他看久了自然知道如何做出神态来才能最让父亲没辙。
只是想起母亲,应渊放松轻扬的心态又沉了沉。从染青姨母到父亲,他们为何都对木支支如此感兴趣?
有一个猜想慢慢浮出来,却又让他难以抑制地期待又胆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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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玄夜装作出了九霄云天的样子,可却转头就避人耳目又回了衍虚天宫。
呵,想靠一个和南枝相似的神态拦住他?小兔崽子还是太嫩了!除非南枝本人亲自来还有可能!
他熟门熟路地回到衍虚天宫,一路寻到小厨房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小厨房中仅有的那一个人——那是个身量不高的女子,正在哼着曲调奇怪的歌,手下还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蔬菜被切得飞快却又码得整整齐齐。
玄夜微微皱起眉头,手下功夫如此不凡,竟然也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厨子?
那边正忙着备菜的南枝,突然心神一顿,有种被猛兽盯上一般的后背发毛的感觉。敏锐的直觉让她只能先装作若无其事,直到转身拿碗碟的时候才好似猛地发现背后多了个人一样。
南枝回头看到来人,瞳孔骤然一缩,脑中的警铃吱哇作响。
这白色的风情羊毛卷,飞扬上挑的凤眸,眼神中还透露着丝丝邪魅的人,不是玄夜是谁?这疯批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