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曲折幽深的阁屋内,屋内点着几只白烛,烛光黯淡,只浅浅地照亮了室内的景物,随着风动,飘忽地摇动着光影。
光影中,有一道人影在望着夜空久久地出神,脸上的表情却被一块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面具给牢牢遮住。
蝶衣捂着肩膀逃回阁中,跌跌撞撞地跪倒在此人面前,羞愧万分地禀告道:
“主上,没想到司命殿中的那个南枝仙子实在是太过厉害,属下带去的人都死伤殆尽,只剩下我趁机逃了回来。”
容昊那张素白的脸上带着面具,也和平日的逍遥散仙模样截然不同,凶戾冰冷得很,他低哑的嗓音像是一点点从喉间挤出来:
“真是废物!我本想趁着仙考的时候做掉那个胆敢偷到命簿的司命弟子,没想到她不参加仙考,就连身边友人也这般厉害。”
容昊默默思索着那南枝仙子的身份,如此厉害的仙力,却甘愿隐藏在偏院的司命殿中,做一个毫不知名的仙子,真是奇怪又可疑。
他几步上前,在蝶衣慌乱的目光中,划开了她遮掩受伤部位的衣物,那是一道金色古怪的灵力,像是在伤口处穿针引线一般,一点一点穿梭在伤口处跃动。
容昊的眸色一沉,他渐渐看清了这灵力之所以跃动的原因。
这灵力,竟然是在一点一点蚕食着祟气!
蝶衣跟着他,又主导化魂鼎炼化祟气一事,身体中无可避免地存在着祟气的痕迹,而这金色的灵力正是以这祟气为食,从这伤口处还有往内里延伸的趋势。
这世间,不是只有息兰一族的神女才能净化祟气的吗?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司命殿的南枝,竟就是那消失了三万年之久的息兰神女吗?
但是息兰一族向来只擅治疗和净化,又是决没有如此厉害的攻击仙力的;更何况,这灵力的颜色,不对……
容昊直起身子,盯着那金色的灵力,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在云中水阁中出现过的青帝,那日,正是司命的那个小徒弟带着青帝去的云中水阁,而且看起来,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头一次见面那般生疏。
就这样,一个相当离谱的猜想在他的脑海中慢慢成型:
司命殿中默默无闻的南枝小仙子,就是三界中大名鼎鼎的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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