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娘被送入洞房,宴席也开始了好一会儿,尽了兴的宾客这才渐渐散去。
容昊满面忧悒地走进新房,他马上要亲手实现命格诗中的最后一句命言,在花朝节的新婚之夜杀掉谢婉卿。
南枝立在新房外,心神突然有些动荡不定,她有种预感,今日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好似有个不速之客已经按捺不住了。她微微侧头和身旁的东方青苍对了个眼神,少有的严肃和警惕。
东方青苍眼帘微垂,脚步一动就侧身挡在了南枝的身前,他倒要看看这在周围暗中窥伺的到底是何方宵小。
而长珩不明所以,眼角的余光扫过深藏不露的东方青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绝不仅仅是去闹容昊的洞房这么简单的事情,遂也跟着提高了警惕,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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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容昊看着执扇端坐在床榻上的谢婉卿,她羞红如朝霞的脸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袖间藏着的匕首也变得更加冰冷刺骨了起来。
谢婉卿端坐了半晌也没能等来容昊走过来,不由出声询问道:
“容郎,你怎么不过来呀?”
容昊的喉头微微一紧,心里慢慢坚定冷硬起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师父复活,如此才能真正地免除她生生世世的折磨。
容昊几步走上前去,谢婉卿也顺从地放下遮面的团扇,下一刻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柔的拥抱,可是那人手边搂紧她的动作又泄露出那人的紧张和不安。
谢婉卿心中微叹,原来这人动作这么慢吞吞的,是在紧张啊。
她抬手回抱住容昊,顺着他的脊骨一下一下抚摸安慰着,只是还没等她轻声说些什么,后背却突兀地传来一阵剧痛,直让她眼前发黑,喉咙也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甜腥的血液。
她看着她涌出来的血一点点浸透了面前男人大红色的喜袍,感受着身后男人双手的颤抖,这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是她的梦中人容郎,要杀她。
只是她想不明白啊,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人处心积虑地同她成亲,甚至选在新婚之夜这个日子亲自动手杀了她呢?
说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上更痛一些,两两相加让她简直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