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看着南枝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只能默默跟着她入了西州城。
这一路上,他见南枝问询了几个人便像是熟门熟路一般,找到了一个看着很是气派的客栈酒楼,名字叫天然居,十分文雅,里面的客人也大多是文人墨客的打扮。
接着,南枝又直接找上了掌柜的,在掌柜殷勤的招呼下把他们秘密带到了后面的一个宅院里。
目睹了这一切,此时的李七郎当然不会再一门心思地认为南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女娃了,没有一个简单的小女娃可以帮他伪造身份进入西州城,还在这西州城内有这么大的一家酒楼做接应。
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南枝就是南萧派来的奸细。
南枝和那掌柜的吩咐了几句,转头回来就看到李七郎用一种格外警惕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无所谓地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掉了一杯热茶推过去,语气依然熟稔又关切:
“李先生,深冬赶路,你身体也不算太好,还是先喝杯茶暖暖吧。”
李七郎眸色沉沉的,也不抬手接茶,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你——”
结果话还没说完,南枝直接抢过话茬,干脆地解释道:
“我把王叔他们留在郊外村庄是因为我护佑了他们一路,又给了他们足以自力更生的保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想要再多的保护和关照,那就是贪得无厌了,不是吗?”
“另外,我能给我们两个人办假的户籍证明,开这个天然居,都是因为我的身份;而之所以带上你,也是因为你的身份。”
李七郎没想到南枝能如此轻易地把事情全都解释给他听,而他一路上的疑问都被南枝给注意到了。他听到南枝提到他的身份,心下有些慌乱,却又故作镇定道:
“因为我的身份?我一介家破之人,哪有什么身份可以让你利用的?”
南枝听着李七郎的小心试探,又把茶再次推到他的手边,侃侃而谈道:
“李七郎,当年中州城有名的才子,对清河漼氏三娘一见钟情,非卿不娶,可惜漼氏嫁娶皆看门第,李氏门第攀不上漼氏,先生便只能入赘,情深至此,让人生叹啊!只可惜,若是一生如此相守也好,李氏却得罪了当今权势滔天的高后,那漼氏宗主漼广逼着漼三娘休了你,你只能拖着病体,狼狈地离开了清河郡,如此才会在深更半夜的雪天里被我见到,是与不是?”
这些事情,早在她捡到李七郎的当天夜里,就找了人去调查底细,其中细节自然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