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皱着鼻子像是只得逞的小狐狸,声音轻快地应道:
“对啊,你之前在漼氏呆过,又素有名气,此次因得罪权贵遭难,定是能与他们龙亢桓氏如今唯一的子嗣谈得上话的,毕竟,你们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同病相怜了。感同身受之下,更容易成事。”
被狠狠戳中了伤口的李七郎表示,去你的感同身受!
可是面对这个阴险狡诈的小狐狸,他不敢。想他活了三十年了,竟然就这么败在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身上?!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郁气,咬牙切齿道:“合着我的悲惨遭遇,就成了你能利用的优势了?”
南枝其实是想应下的,但是又觉得这么对自己未来的股肱之臣不太好,于是她转而委婉地劝道: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我这些年来搜集的古籍都交给你带着,你此去南萧拜访桓愈,务必让他成为我们天然居的代言人,为我们天然居背书,其他的不必多说,先把人坑到我们一条船上再说!等天然居发展起来,一切都好操作了!”
李七郎按捺着性子听完南枝的话,竟然忽而觉得桓愈比自己还要悲催,若是真的拉拢成了,这桓愈可就是被迫上了贼船,比他这个一早就知道了真相的人要惨多了。
似是因为有了比较,他的心情轻松了些,也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他喝下南枝给他倒的茶,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所图非小啊,不怕我不答应,或者转头就带着那些古籍去告密?”
南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道:
“李先生这话就说的没意思了,你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坦然地把一切都告诉你?自然是因为我相信你——”
在李七郎觉得暖心的时候,南枝的眼神又倏然一变,掩藏着汹涌的危机,话里也都是不动声色的威胁:
“再说了,我早就安插了人手,这些年也发展了一些暗卫,你若是骗我……”
未尽之言不必再说,她的眼神已经足够表明了那些残忍的晦涩之意。
李七郎:……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这人怎么就当了真地威胁他呢?
他今天接二连三地在南枝这儿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由地质问起当初的自己是怎么会眼瞎,觉得南枝看起来可怜可爱,如他家时宜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