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因为那日与白面书生的赌约而赶来的漼风,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巨变,他捏紧了拳头,唯恐那宦官过一会儿真的如同那白面书生所料,说些什么悖逆之言。
其实眼下那赵腾比漼风还要慌乱,他站在围观群众给他特意开出来的小道上,顶着众人鄙弃怀疑的目光,简直心乱如麻。
这些蠢笨无知的百姓是如何得知朝中之人的打算的?
即便他们并未打算将周生辰格杀在宫中,但是一旦他开口邀请周生辰入宫一叙,传出些对周生辰一丝半点的不利消息,这些言论日后就能把他们死死地钉在佞臣奸后的耻辱柱上。
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他若是硬着头皮上去把宫中的要求传达给周生辰的话,那就等于是直接做实了那些四散的谣言;而他若是现在退回去的话,也是间接地承认了他们的做贼心虚啊!
赵腾现在可真是急地进退不得,他看着近在迟尺的周生辰,嘴里却像是吞了浆糊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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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一行人候在城门口,眼见着这么多的人出来围观他们,再联系起那守门小兵的奇异态度,听着耳旁的闲言碎语,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有人故意泄露了他们的行踪,还特意捏造了一些有利于他们的流言。
只是,还不能确定这背后之人与他们是敌还是友,有没有更深的目的?亦或者是为了挑起南辰王府和朝廷的对立……
谢崇自然知道朝中对周生辰的提防,眼下听到这些话,加上面前这宦官难以启齿的模样,更加明白了朝中的打算。
这定是打着要把周生辰给逼到宫中的算盘,只是不知他们所图是大是小,不过想来有漼广那老狐狸在,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杀鸡取卵的事情来。
顶着周生辰一行人杀伐横生的目光,赵腾简直是两股战战,突然生出了极度的惧怕之情,若是周生辰听信了流言,怒火中烧斩了他泄愤可怎么办?
他脑中的思绪飞速运转,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只能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一骨碌跪在了周生辰的马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
“殿下,奴才这个,只是被派来查看来人是不是真的是您,毕竟西州和中州相隔甚远,幼帝又是初登基,就格外谨慎些。奴才这就回宫中去禀告太后,这就回去!”
说着,也不等周生辰应下,直接连滚带爬地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