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宴席比起宫中宴席要少很多虚与委蛇的规矩,在凛冽的寒风中饮酒吃肉,听着军中热血的故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刘子行看漼时宜越发沉溺在这种氛围里,甚至还直接与漼风靠坐在了一起,心中更是慢慢填满了不虞的心绪,他讨厌这种一而再再而三被忽略的感觉,也痛恨总是成为别人的陪衬。
身侧侍从正好在倒酒,而他手指微动,一杯酒就正正好倾倒在了衣摆上。
在侍从惊疑的目光中,他起身向周生辰歉意道:
“皇叔,我先去换身衣衫,你们继续。”
他在这里,可真是度日如年,若是不去透口气,怕是会更加难以忍受。
周生辰找了个士兵给刘子行带路,看着刘子行身侧片刻不离的几个侍卫,心中也微微思量着。谢崇说的对,这刘子行所为,有些怪异。
……
……
伙房里,胖婶逮着好久未见的南枝,很是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憋闷,拉着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八卦。
直到听着伙房的士兵说宏晓誉将军带兵回来的消息,南枝这才找了个机会走出了伙房。
好家伙,胖婶这些日子里还真是憋狠了,这南辰王军中若是有个相亲会,帮忙给士兵们找对象的话,这胖婶绝对是最积极的人。
她背着手悠悠地往宴席走去,半路上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子行从一旁的营帐里走出来,披着厚厚的毛裘,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不明显。他似乎也没想到会正好看到南枝,神色微变之后,立马就挂上了一副温和的假面,言笑晏晏道:
“没想到,竟然正好遇到南枝将军,不如一起去前面宴席吧。”
南枝循着规矩给刘子行欠身行礼,又让刘子行走在前面,这才继续往宴席那走去。
刘子行看着南枝一板一眼的动作,也不拒绝。他虽然走在前面,眼角的余光却没有从南枝的身上挪开。这可真是个妙人,身为周生辰的副将,又是有军功在身的,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太子却依然能循规蹈矩地守礼,一举一动都挑不出毛病,就连中州之人都少有能做到这个份上的。
只是不知,这番作为是周生辰的教导,还是这副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