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向是拿这个周生辰没有办法的。他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立刻转头看向身侧的南枝道:
“你之前不是一向最有主意的吗,还不快劝劝你家将军?丞相刘魏,忠奸不明,又与刘元过往甚密,我怕他会从中作梗啊!到那时,他若是蛊惑群臣,逼迫陛下退位,殿下您又能怎么办呢?”
南枝从刘子行吐露真实目的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她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周生辰这次去中州的行动了。即便万分危险,他也不会退缩。
而且,正如周生辰所说,若是他此行暴露,必定有人借机起兵,而这些人中,说不得就有她的父亲金荣。
她只是难过,这人如此忠心,从不肯自私一些,那些忠君爱国之情在他眼中如此重要。如此看来,他和她未来必会敌对。
更难受的是,她如此清楚地了解周生辰,心中对他的好感却半分没有退却。
理智,是永远左右不了感觉这个事情的。
南枝抬眸看着周生辰,望着他深邃的眉眼和令人动容的坚决,倏然挑眉笑了起来,没有一丝周生辰以为的不赞同,反而无比支持地说道:
“我可不劝你,也劝不动。我相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家将军也一定可以应对所有的困难!”
周生辰眨了眨眼睛,似也没想到南枝会如此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因为她的话无比畅快和欣喜。他把那句“我家将军”听在耳里,也记在心里,嘴角的笑意几乎要压制不下去。
他带着一种隐秘的炫耀和张扬,冲着一侧呆若木鸡的谢崇说道:
“军师,这下可是二比一了,看来这中州我是非去不可了!”
谢崇头一次毫无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他没好气地挥了挥衣袖,冷哼了一声道:
“是,你们夫唱妇随,我一个孤家寡人,怎么能比得过呢?”
南枝闻言,突然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她看着对面同样红了耳尖的周生辰,两人对视了一瞬又连忙挪开了视线,不约而同地眼神飘忽了起来。
周生辰看着面容飞霞一般的南枝,张了张嘴,却还是笨嘴拙舌地说不出什么缓和气氛的话来,只能转头看着谢崇,带着责备地瞪了谢崇一眼。
谢崇颇为无赖地摊了摊手,啧啧两声往营帐外去了。
哼,他要是不助攻一下,还不知道这闷葫芦一样的殿下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