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听了这足以让人酥麻的声音,却骤然回过神来,眉头皱得紧紧的:
“行啦,别婆婆妈妈的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这几年也想明白了,女人又怎样,凭什么那些狗男人能做的事情我们不能做?我在这府里有你天然居的救济,比那些后院的莺莺燕燕活得都好,也不必担心我。这天然居的事情我也未曾告诉过你的父亲,也不必怕他给你夺了去!”
南枝听着这仿若是要帮她杜绝所有后顾之忧的话,她心中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她的阿娘虽不是什么娇声软语的慈母,却足以称得上是个开明大义的严母。
她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搂住了金夫人,头也靠在金夫人脖颈肩膀上,虽然细弱,却能带给她足足的安全感。
金夫人先是一愣,接着才抬手环住南枝,抱住这许久未曾见过的女儿。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南枝的后背,轻声哄着:
“你尽管去飞,想飞多高就去飞多高,我和你阿姐,还都指望着你呢。”
南枝眨了眨眼睛,闻着金夫人怀里浸染上的檀香味,心神都跟着安宁了下来。
这一刻,她好像有了一面最为坚实的后盾。
---------------------------------
---------------------------------
太原与西州相隔甚远,即便是最快的信鸽和快马,也得赶上小半个月的路程。
是以,谢崇得到有关于太原的消息时,南辰王军周围的积雪都已经消弭无际了。
但是谢崇知道,时间可以平息军营中关于那日动荡的风波,却无法抚平周生辰心中已经乱成了麻团一般的思念和记挂。
他看着手中的消息,那些原本理不明白的思绪全然都摊在了明面上:
金荣的女儿金南枝,带着一小队黑风甲前往了中州。
金南枝。
金,南枝……
谢崇在心中反复描摹着这两个名字,想来,这金南枝就是他们军营中短短五年内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了周生辰身边副将的南枝了。之前搞不明白的,她为什么要带走萧宴,又为什么他们搜寻不到两人的踪迹,一下子全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