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面上毫不留念地拽着金贞儿一起出了殿门,又咣当一声把门关上,险些夹了那黑风甲侍卫的脚后跟。
在黑风甲侍卫暗戳戳地拍着胸膛,正心有余悸的时候,金贞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出了他也想问的一句话:
“怎么,你就这么出来了?留着高淮阳和周生辰在里面,身边还有个不怀好意的戚太后,你就不担心,不心急?”
南枝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又想起了昨夜周生辰与她决然划清界限的话,也口是心非地说道:
“阿姐,那周生辰就是个榆木脑袋,我们两个道不同,想要在一起,实在是太难了。就让他,好好看看那青梅竹马的高淮阳吧!……反正,他们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还能等得到现在,不过是戚太后居心叵测……”
后面那句话说得太轻,金贞儿没能听到,还以为南枝实在暗戳戳地找话骂周生辰,于是她好言相劝道:
“诶,哪里有什么道不同啊?你若是与他成了,说不定来日太原起兵,他还得让着你呢!”
南枝啧啧两声,眨着一双魅惑的狐狸眼看着金贞儿:
“阿姐,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金贞儿一噎,半晌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倒也是,周生辰这等人,只靠着儿女私情就想要牵绊住,可能性确实不高。但是,你是我妹妹啊,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也许你偏偏可以呢?”
“正因为我是你妹妹,所以不靠男人,那些事情我也能做到。”
南枝闻言,抬手把金贞儿脑袋上叮叮当当的流苏挂饰整理好,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寄希望于男人的身上,才是最不明智的。阿姐,你不得刘徽的喜爱,也见了这后宫女人的生活,应该知道男人的宠爱和承诺虚无缥缈,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简直是可笑可悲,还不如我们自己把握一切。”
金贞儿怔怔地听着这话,心有灵犀地明白这话中的男人指的不是周生辰,而是刘徽、刘子行乃至金荣。
南枝她,打得是自己独掌大权的主意!
“你!”
金贞儿理清了头绪之后,心里却更是惊愕,脸上露出些苍白的颜色,说不清是对南枝要走上与众多男人相争的路而提心吊胆,还是为南枝要面对与金荣和周生辰反目成仇的未来而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