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荣看着如此高昂着头,毫无愧色的南枝,只觉得胸口的怒火在越演越烈,他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一个专门来克他的女儿!
他抬手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都被震得飞了起来:
“你怎能把你阿姐从宫中接回太原?你阿姐是皇上的贵嫔!你这是公然和皇室作对!”
一旁的柳姨娘见状,也见缝插针地拱火道:
“就是,南枝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一点都没有为王爷的大业着想!”
眼看着金荣被挑拨地更加生气,没等金荣再质问,金夫人那边冷不丁地开口了:
“柳姨娘,你如此没大没小,在王爷和小姐谈话的时候胡乱插话,可见我在佛堂清修的时候,你却把府中的规矩都忘在了脑后!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在正堂说话的时候评论小姐的行为?”
柳姨娘被疾言厉色的金夫人吓了个激灵,又回忆起了金夫人还未曾清修去的日子,即便再不甘心,却也只能畏畏缩缩地止了离间的话头。
等金夫人解决了那些看热闹的后院女人们,南枝瞧着堂上正坐的金荣,等他也慢慢从怒火中平息了下来,这才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父亲可知?赵腾和刘元倒台,小皇帝如今虽得了周生辰的支持,但是朝中仍然是小皇帝和戚太后争夺的权力场,在他们忙着内斗无瑕管制我们的时候,不是最好的发兵时机吗?太原周边的郡州已经可以动一动了,而阿姐不在中州之人的手上,我们才能更加毫无顾忌地行动。”
金荣粗粗地叹了一口气,再怎么想要和南枝唱反调,也无法否认,南枝的话是对的,若是等中州那最高位上的两人——小皇帝和戚太后决出了胜负,中州腾出手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在中州卧榻之侧的太原了。
左右都是要起兵的,还不如寻个好时机。
可是他又不愿如此轻易地承认自己不如南枝的筹谋,死倔着反驳道:
“就算你说的起兵时机对,但是你阿姐留在中州,未必不能蒙蔽中州的眼睛,又能在发兵时与我们里应外合。”
南枝闻言,只轻蔑地嗤笑了几声,里应外合?
怎么个里应外合法?被架在城墙上威逼他们退兵的里应外合法吗?中州人即便再不聪明,可也不是傻子,阴狠决断不少,届时只会把金贞儿当做拿捏太原的把柄。
届时,依着金荣从不授人以柄的性子,怕不是要亲自手刃了这个女儿。
金荣见南枝笑得轻蔑,不由得开口质问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