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宴几乎顾不得被酸倒的牙,连忙开口阻止道:
“不可!此时派兵前去与我们无益,平南王与南萧,能和周生辰的南辰王军互相耗损,我们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渔翁得利之计!”
南枝顿了顿,她何尝不知,只是一想到被她渔翁得利的人是他,也许被平南王和南萧蚝掉的人是他,她就无法在如此稳坐钓鱼台。
她想,万一他真的发生了不测,她的孩子不就还没出生,就没了生父?
于是,她坚持道:“我必须得去,因为——”
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大门就突然被推开了,一张灿若牡丹的面容上都是怒气,金贞儿简直怒不可遏:
“因为什么都不行!你忘了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吗?你真是疯了,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猛然吃到大瓜的萧宴愣了愣,手里机械地动作着,猝不及防又被自己塞了一嘴的酸橘子。可即便这样,也没能阻止他吃瓜的心情。
哦嚯,肚子里的孩子?!金南枝怀孕了!谁的?
等等,一定是周生辰的,怪不得她非要往西州战场去,原来不仅是情郎,还是孩子的父亲!
南枝无可奈何地眨了眨眼睛,她原先想要先斩后奏,不让金贞儿和金夫人知道的,没成想怀孕之后不仅记性差了,警惕性也差了不少。她忘了这些日子以来,金贞儿总是每天这个时候来给她送补汤,也没能听到门外的动静,正好被金贞儿把话给听了个正着。
南枝只能抬眼直视金贞儿,用自己的坚持来直面金贞儿的拒绝:
“阿姐,此次平南王联合南萧暴动,其中受苦的不只是周生辰的西洲,还有沿途的青州。我之所以起兵要推翻北陈江山,不就是为了这流离失所的百姓吗?如今,他们马上要面临灭顶之灾,又如何让我能安然坐在太原,等着这场浩劫结束呢?这是我们北陈自己的事情,何干南萧分毫?”
金贞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帮南枝监管着太原境内收容所的建造事宜,看了太多的流民和妇孺,想到青州也要面临这样的事情,她心中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不落忍。
但是,金贞儿还是迟疑着拒绝道:
“不行,若是你如今仍是独自一人还好说,但是你现在身体不一样了,沿途奔波,你一去又是三军交战,西州那边未必就会轻易地接纳你,万一有了什么差池——”
“不会的。”南枝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小腹,似是也求得了它的同意:
“孩子现在很健康,大不了我不穿铠甲也不上阵,只是坐着马车慢慢往那边赶,再随行带上军医。不会有事的,再怎么样,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果西州非要反戈一击,我就亮出他们小南辰王的血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