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树木青绿,植物的馨香和泥土的腥湿之气萦绕在鼻尖;树上鸟鸣清啼,编织成一曲悦耳的乐声。
实在是,一片看似岁月安好的情景。
自从桓愈接下了太学副总学的位置,便被直接在中州城中安排了一处不小的宅子。
小书童此时正在宅子中撒欢,感叹桓愈这位新上司的慷慨大方。他跟着桓愈住在山里,可还没有见过如此气派的宅子呢。
而桓愈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心不在焉地煮着茶,看着面前袅袅升腾的热气,一心想着那日发现的隐秘。
惊骇之余,又觉得有种无人可倾诉的憋屈。
那边隔了一堵墙,也不知道小书童又发现了什么,突然惊叫起来,声音里还不乏喜色。
桓愈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小书童没心没肺,不能替他这个先生排忧解难不说,还得四处给他闹腾。却不成想,下一刻,小书童就给他带回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周生辰,你怎么找来了?”
周生辰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他觉得以他和桓愈之间的关系,他来此看望桓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怎的这个人如此吃惊?
周生辰想不明白,于是直白地问道:“怎么,我来不得?”
桓愈挠了挠头,招呼周生辰坐下。他能怎么说,难道要说刚想着周生辰会不会就是金南枝肚子里娃的爹时,就看到了周生辰本尊,所以有些心虚?
那是肯定不行的!虽然以周生辰对北陈的忠心耿耿,忽然倒戈臣服于金南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但是也不能如此直接地问出来啊!
桓愈的心思百转千回,可又忍不住想要问问。他用眼神支走了小书童,抬手殷勤地给周生辰倒了一杯刚煮好的清茶,笑意盎然地说道:
“没有没有,不管是之前在南萧,还是如今在北陈,我的大门,永远对你周生辰敞开!只是我在想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周生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白瓷茶盏,思忖着问道:
“能让你如此神不思属,什么事情?”
桓愈左右逡巡了一圈,确定府中伺候的人都不在周围,这才凑到周生辰身旁,悄咪咪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