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纮施舍的这些爱宠,不是没有条件的。
若是有任何人,即便是被视为挚爱的林噙霜,只要触及到了盛纮的底线,那些往日所有的宠爱也可随风消散。
不过——
林噙霜也不是不知道这爱的虚无缥缈,毫无根基,是以把做自己对盛纮只有三分的爱,偏偏做出了十二分的样子。
两人一个哄,一个情愿被哄,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琴瑟和鸣吧。
南枝走进院中,撩起屋门前的帐子,正好看到了对镜梳妆的林噙霜。在这个嫡长女定亲的日子,林噙霜戴了几个明艳的簪子不说,竟还穿了一身红色的收腰小袄,这是打着即便不能去前头正堂,也要搓搓王若弗锐气的心思啊。
南枝有些头疼地叹道,她这个不作妖就浑身难受的亲娘诶。
周雪娘跟在南枝的身后,稳稳地端着一盅汤进了屋,把汤水搁在桌上之后,才忙不迭地走到林噙霜身旁耳语着什么。
眼瞧着林噙霜骤然蹙起的眉头,南枝便知道周雪娘已经把刚刚厨房的官司都告诉林噙霜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林噙霜那特有的带着娇柔又脉脉含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枫儿——”
“停!小娘还是叫我的字,南枝。一听枫儿,我就浑身难受。”
南枝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虽说在这个世界中,她随着家族族谱被取名盛长枫,但是一听这枫儿就想起那句耳熟无比的歌词——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如此,她还是觉得她的本名南枝,要有内涵多了。
林噙霜一看南枝这样子,就知道这孩子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嫌恶自己的大名,恨不得把上了家谱的名字都改成盛南枝的好。可若是真改名,按照盛家姑娘的名字,怕也是朵什么兰花。
林噙霜叹了口气,懒得在这方面与南枝相争,她们“母子”俩平日里的争执太多,她也早就退让已经成了习惯。
又因着南枝那看什么都一目了然的模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像是掉了个个儿,她反倒成了那个被管教的小孩子,被南枝时时监管提防着。她每次好不容易算计了些什么,这南枝就在后面给她拆台拆得不亦乐乎。